姜洄也从来都不问什么,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正在经历一场她并不知道的成长。那必定是一段削皮挫骨的重塑过程,叫他这一年来逐渐沾染上的一点点人气被打磨成薄薄一层化入骨髓当中,再不见任何痕迹。
莫名的,姜洄有些替对方感到难过,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明明那应当是每个人在某个时段都应当经历的东西,或许有一日她也一样经历,只是桓宪的来得格外早些。
然而这个人拥有的是如此稀少,拥有的时间也是如此短暂……为什么要这么给快收回去呢?
姜洄想其实其他人估计也是知道的吧,或许她的这些朋友们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失去着这样的东西,只是大家相聚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自己的难过罢了……
她唯一没办法清晰认知到的就只有自己,或许这就是身在局中。
二年级下学期中间的假期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姜洄没有对其余三人说过。
开学前一个星期,姜洄并不是如斯达克以及朋友们以为的那样去了某个夏令营——那都是幌子。
事实上她被带到了一处军部驻点,她在那里见到了已经近两个月没见的桓宪。
对方伤得很重,一发光子核细弹穿透将他穿胸而过,直接来了个对穿,直透心脉,险些毁了一侧心房。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还好,这在星际虽算是严重的伤,可是处理并救治及时的话还是能修复过来的。然而对方却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并且意外地病毒入血,感染了心脉。
在姜洄来之前,他整整一个月都处于抢救和吊命的状态。
姜洄被带来时,对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特制的病床上,床边架子上挂着一枚特殊的勋章,银黑相间,上头的猛兽图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虽然她对这方面不太懂,但按制式能判断出这是一枚级别并不低的勋章。
并且从其摆放方式来看,这枚勋章应当是属于床上这个至今未醒的人。她有种感觉,这个东西极有可能与桓宪的重伤有着不浅的关系。
可是对方并没有随着她的到来好起来,他一直没有醒。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姜洄每一日都会被领到这个病房来看望这位昏迷的朋友。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死寂的感觉,姜洄至今都忘不了这些日一日日地看着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又一点点失去生命体征……
姜洄没有害怕,只觉得有些难过,替那个仿佛再也不会醒来的人难过。
所幸终归是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