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矛盾焦点。”
朱元璋沉吟道:“按先生的意思,这里面还有第三层,第四层?”
张希孟道:“确实,田亩财税的改革,说了这么久,可为什么落实的时候,依旧是毫无章法,混乱异常。先下放田赋,却不重新划分田地,拿到了好处,却不干活!”
朱元璋哼道:“这必是税务部的问题,胡惟庸这人不可靠!”
张希孟却道:“主公,即便胡惟庸确实险恶,但是孙炎等人又为什么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们干脆顺水推舟,将错就错?”
朱元璋一怔,忍不住道:“先生,孙炎可算是你的人啊!”
张希孟正色道:“主公,臣没有私人!一个都没有!”
老朱微微点头,“咱明白了,先生果然公允!”
张希孟叹道:“主公,这就是臣想说的紧要之处。孙炎此人,虽然在朝一段时间,又在地方当过布政使。但他毕竟根基浅薄,有些政务上的事情,他是弄不清楚的。可话又说回来,他身边也有不少人,这些人也是不清楚的吗?”
“朝政复杂之处,莫过于此,一边存心不良,另一边就真的一心为公?一项政令,从制定到落实,中间有太多的环节,层层叠叠,到底是谁埋下了祸患,又是谁故意视而不见,甚至是怂恿扩大……这事情当真不是那么好说的。”
“就拿王安石的青苗法来说,他在地方上试验,大家都拍手称快,觉得方便。可是等到全国推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有人甚至给城市的百姓发放青苗钱。”
“那这个问题出在哪?是王安石的这项法令,从地方扩大到全国,出现水土不服,还是旧党阻挠,从旁掣肘?又或者是王安石一派出了内鬼,他们自己胡来,扭曲了王安石的意思?”
朱元璋默默听着,渐渐的神色凝重起来,因为他发现张希孟所讲的东西,绝不只是眼前这事这么简单。这里面蕴涵的信息,甚至触及到了治国最核心,也是最难的部分!
“先生可能讲清楚,这里面谁对谁错?”
张希孟摇头,“要是臣能说得清楚,也就在宋史里写出来了……事实上这事的是非对错,连王安石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清楚,只要退缩了,改革就办不成了。所以这件事就变成了新旧之间,支持与反对的站队,支持我的就是对的,反对我的就是错的。甚至反对的越有道理,就越要收拾掉你!不然的话,我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苏轼!
老朱的心头,瞬间闪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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