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之间,恍若仙境。
仙境中有笛音袅袅,牵引着她的视线飘过闪着碎光的湖水,越过小巧的石桥,穿过几道月亮门,直落到几丈开外园子里。园中四面绿树环合,中有石桌一个,旁边坐着一个白衣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甚清楚。
是他在吹笛子吗?
鄢然又四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
她轻手轻脚的退了回来,拿起搭在椅上的外袍,又看了看碧彤……她睡得正香。
将外袍一披就往门口跑,却又折回来,套上床边的绣鞋。
门帘外竟是个大约十四平米见方的屋子,夜色中依稀能看到桌椅及一些辨不出模样的摆置静默着,前方两扇花格长窗,窗纱上树影横斜,而向右一转即是一道门。推开门,便见坡势很是有些陡的楼梯,末端铺着一方月色。
拾阶而下,但见置身于一个偌大的院子中,抬头便见那紫檀木的阳台。院中花木扶疏,让人一时也无法看清这院子究竟有多大。
院门并不难寻,可是走出来后对着四面的月亮门,错落有致的曲廊,摇曳窸窣的花树竟一时迷了方向。好在笛音一直悠悠的飘着,仿佛织就了一条长长的漂浮的轻纱,若有若无的牵引着她的脚步。
如此的春风花月夜,如此的玉笛暗飞声……
她脚步加快,心也仿佛跟着飞起来。不知自己是如何绕过几重月亮门,如何走过复杂的回廊,也无暇欣赏月下园景,待一切都豁然开朗时,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端坐在石桌旁。头发一半束起,用玉簪固定,剩下的便披落于后,几近地面。
从事于形象设计三年,也没少见过长发的男人,他们给她的感觉无非是追求另类。况且男人似乎不善打理长发,于是那头发便多是脏脏乱乱的,还美其名曰是走艺术之风。而眼前的这头长发却是青丝如水,光滑得连月光也无法在上面站稳,直顺着发丝滑落到他逶迤在地的白色外袍,仿佛为他镀了一层淡淡的玉辉。如此,虽只是个背影,却足以憾人心魄。
他……是人是鬼?自己一时冲动跑到了来,这夜深人静,万一……
“你来了……”
一个如水般柔润温和的声音拂过耳际,竟使得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轻轻飘了飘。
而她竟没注意到笛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她只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缓缓转过身,看见他完美的侧脸,看见他如月般神圣而清逸的脸一点点的在眼前绽放风姿……
世间竟有如此俊逸的男人,俊逸得简直不似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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