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身为太尉的顾骞,他对着姑娘注目良久,对程准怀道:“令千金小小年纪便知书达理,端庄得体,老夫甚是喜爱,不如将来嫁与我三儿如何?”
官场闲话,多是玩笑,当时程准怀并未当真。
程雪嫣在十祥锦下驻足片刻,却无他人脸上的欣喜玩味之情,而是戚然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菊本是花中隐士,却要来俗世沾染尘埃。人既然已是俗了,何苦又牵扯这花也跟着趟这道浑水?”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我想是因为这世外隐士见了人间佳人才忍不住要来凡尘走一遭。况又怎能单单认为是俗世污浊了这菊花,菊花来此或许正是为了以馨香来涤荡整个俗世呢?”
十祥锦后转出一人,正是那日在甘露寺遇到的那个少年书生。
十祥锦在他身后怒放,如锦似绣,更衬得他风姿朗朗。
他深施一礼:“在下凌肃,请问姑娘芳名。”
人和名字一样猖狂,竟敢询问姑娘的名讳?
她刚要斥责,却见程雪嫣微一福身,脸上还带着余惊未散的红晕,低声报了家门。
得知姑娘是程府的千金,凌肃也只是略表讶然,抬头看着碧丝飘洒的汴梁绿翠:“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登徒浪子……
她就要发怒了,姑娘的脸却愈显娇艳,恰如那半开半放的太真含笑。
心忽的一动,姑娘莫不是……
她较姑娘长了一岁,也是同批入府的丫鬟中年龄最大的,程准怀命夫人将她分在姑娘身边,就是为了凡事帮姑娘拿个主意。
眼下的情形如何看不懂?她可不能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否则闹出什么事情来她是逃不了干系的。
好在也只是吟了这几句,他便负手离去。
那夜,姑娘在露台上坐了一夜。
后来的事她有些忘了,只是些许记得二人鸿雁传书,却不频繁,有时三个月才能交换一张只写着几行字的印花信笺。
她见过,上面都是诗词,隐隐透着思念之意。若逢夏日,还会在里面放上一片荷花瓣,以表思念与牵挂。程雪嫣往往是眼含水波的看了,然后执笔回复。她写得极慢,写几个字便对着窗外发怔,而又是已写好了许久,才有机会传出去。
她一直不知道是谁在替他们传信,偶尔通过程雪嫣偶尔或喜悦或忧伤的调子轻声提起中知道些许。有那么一个人是当今有名的士大夫,可过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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