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遇到多少人,遇到什么人,到头来也只能独自归去……”
程雪嫣没有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见解,或许长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人,见惯了分分合合,才将世事看得格外通透吧。
“这都是乐枫姐姐说的,”夜蓉很实在:“她和我们不一样,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我们伤心时回想起来,却觉得很有道理。
回到府中,程雪嫣一直在想这几句话,叹了几回气,竟觉心里通亮了许多。
起身坐在桌旁,拿过菱花,顿时心中一惊……镜中人竟如此消瘦了,摸了摸脸颊,只觉骨头硌手。
之前也是瘦,但不似这般吓人,现在那映在镜中的简直就是张纸片,再加上这身黑衣,触目惊心。
凌肃若是见了……
她赶紧翻出胭脂,却又放下,急急脱了一身黑衣丢在一边,只着烟紫的抹胸亵裤发了会呆,又铺开宣纸,拿鹅豪蘸墨勾画了起来。
碧彤撂了帘子进来,嘴刚张了张,却见姑娘“豪迈”的挥毫泼墨,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也顾不得什么,急忙随手扯了桌布将姑娘包起来。
“姑娘,可不能……”
夜蓉和姑娘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只道姑娘是听了她的怂恿,才这般破罐破摔。
“这里只咱们两个,又无外人来,怕什么?”她自是不介意,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有时间的话把它做出来吧。”
碧彤探头一看:“姑娘又要做衣裳了?还是黑色吗?已是入秋,府里就要发衣服料子了,到时奴婢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挑好的黑料子给姑娘留着。以前我倒见过一匹蜀锦,墨色上是玫瑰紫的花……”
“不要黑的了,”程雪嫣打断她的话:“这回换白的。”
碧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姑娘,那可是……”
是,那是死人时候穿的,眼下程府一片繁荣太平,她若是一身素白,定要被指责居心不良。
“你先做着,我自有办法。”
见姑娘一脸平静,她也不好多说。姑娘确实是个有办法的人,否则自己的荷包也不能在一月之间多了五十两银子。五十两啊,够她在程府干五年的。
心情一激动,终于将刚进门时被姑娘吓忘了的事记起来。
“姑娘,夫人请你去藏珍轩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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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珍轩建在整幢大院的东边,样式也有些老旧,却更显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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