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为她除草的小伙子,结果玉帝大怒,将她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的花。为了不让她再与情郎相见,把那小伙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并让他失去了一切记忆。可是花神不能忘却,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烹茶,她便选择在那个时候开花。她只希望能见他一面,只希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刻绽放给他,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够了。可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陀来而又去,却始终没有记起她……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纵使相遇,终是错过。虽只一瞬,却是永恒……”
屋子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像窗外飘飞的蛛丝一般轻轻颤抖。
程雪嫣眨了眨酸涩的眼,哑声道:“这故事真美。代先生,就画昙花吧……”
代真看着那半根蛛丝半晌不语,终于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
碧彤也被刚刚的故事打动,走到桌旁:“代先生,奴婢来研磨吧。”
代真却推开她的手,拉开桌子右下角的抽屉,取出一瓶东西,又转头警戒的看着她们两人。
程雪嫣心领神会:“碧彤,作画需要身静心静,咱们别妨碍代先生,去院里走走吧……”
二人对着满院荒草站了半天,方听得正房的门吱呀一响。相视一眼,会心一笑,碧彤便扶着她向内走去。
程雪嫣只向那桌子看了一眼,便惊住了。
洁白的素锦如雪铺洒,一朵墨色昙花迎雪傲放。花瓣由浓渐淡,似溶于雪中,又倔强的在寒冷中挺立。它们条条伸展着,仿若与雪共舞,如此便极显清冷,而花蕊中的几点嫩黄却添了些许柔和暖意。
“大姑娘觉得如何?”
“代先生的画艺高妙得简直让我不知该说什么了……”
“大姑娘的心思才是巧妙,我还是头回见人要往衣服上画画。我也是一时兴起,就自作主张了一回,大姑娘看着可喜欢?”
她拣出那抹胸,只见素白的衣料用淡墨勾着一簇樱花,又镶着一条若有若无的粉边,其下零星飘散着几点淡到极致的花瓣。
“代先生真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程雪嫣一激动,竟将曹先生描绘林黛玉的词蹦了出来。
代真自然很受用,又出示了另一件杰作——罗裙下摆亦飘着几点落英,到了底边,便或聚或散的堆做一片。
“我只想这白色毕竟是太素了,就简单加了几笔。”
“代先生想得极为周到,只是画得如此精细,我都舍不得穿了,这白色又极耐不得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