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枕上的茶花,手指来回划拉那金线。
“好像是吧,”碧彤翻着白眼回忆:“反正姑娘当时也很少和他同房,也不知……”
碧彤说到这也红了脸,忙打了岔过去:“他这人就是奇奇怪怪的,今儿这损主意准是他出的,估计砸坏了腿是真的,然后无法出去玩,就拿姑娘解闷,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危在旦夕了。可我至今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救了姑娘……”
程雪嫣目光一闪,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答应了人家……”
“姑娘可小心着他点,他这人呐……”
碧彤撇嘴摇头的离开,留给程雪嫣一个悬念。
他这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夜光透过轻薄的帘帐铺撒一片淡青,朦胧中浮现出两道漆黑的长眉,下面是两只小眼。小眼一弯,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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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初刻,一辆轻便马车便守候在程府门口。
马车看似普通,可是如果有人敢挑开那蒙得严严实实的蜜合色窗帘望进去时,便会发现内里布置极为奢华。
四壁皆是以锦绣絮棉包裹,生怕透进一丝风去。宽大的座位上铺着丝棉锦缎座垫,两侧偎着十香团花软枕,旁边又搁着一个鎏银飞花小手炉,红底金丝锦被端端正正的备在一边。有淡淡的百合香气丝丝缕缕的从窗帘缝隙中渗出,飘入这个带着丝丝寒意的清晨。
管家恭敬的请了车夫进去,还破例允许那马车进了门。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后,马车又从门内驶出。车夫红光满面,打内里透出那么一股子骄傲却是还带着更多的恼怒。程府的管家却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口,直到那马车拐出巷子口才依旧恭敬的转回门内。
碧彤看着这车内的布置,不禁惊道:“顾府想得还真周到呢,知道姑娘畏寒,特意早早的准备了这手炉,也不知是顾太尉还是顾三……”
她收住后面的话,小心的瞧了瞧姑娘的脸色。
程雪嫣只装作心不在焉,指一下一下的描摹着手炉上的缂丝并蒂莲。
她昨夜没睡好,此刻坐在暖暖的车中,搂着热乎乎的小手炉,马车虽稳却也微微震动,如此令人困意顿生。
她斜靠在软枕上,打了个呵欠,就闭上眼睛。
碧彤有点捉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刚刚上车的时候,车夫左拦右挡:“太尉让我来接大姑娘,你跟着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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