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为主子擦汗。
程雪嫣却是移步上前。
小喜会意退下,看着前任三奶奶也即将是未来的三奶奶拿着湖水蓝的帕子给主子拭去额角的汗珠。主子的表情美美的,他的心里也美美的。
碧彤便鼓着腮瞪着那三人生闷气。
两个小厮将宽幅的丝罗缓缓展开,顾浩轩便示意程雪嫣将轮椅往前推一推。
程雪嫣刚推了一下,轮椅便是一弹一落。顾浩轩当即痛得攥紧了扶手,指节泛青,待稍缓过口气就掉头怒视小喜。
小喜慌不迭的凑上来,嘿嘿笑道:“小喜人笨手拙,勉强按着爷的吩咐做了这个,也知不合爷的心意,若是爷知道会有今日,怕是早就亲自动手做个又舒服又合用的……”
话未说完,脑袋便挨一暴栗,小喜夸张的揉着脑袋蹦到一边,过了一会又蹦回来,捧着个巨大的托盘。
掀开上面的绸子,竟是白玉雕就的九排九列酒盅大小的玉盘,其上皆盛着半盏颜料,颜色缤纷。旁边摆着玉石材质的子母猫笔架一只,长约六寸,白色作母,横卧于地,身负六子,起伏为格,承笔其上;子有纯黄纯黑者,有黑白杂者,有黄黑为玳瑁者……竟是一块颜色不纯之玉,取为形体雕就,心思做工极尽巧妙,令人叹为观止。
顾浩轩对着丝罗略一沉吟,伸手取来一支画笔。
这是要作画了,程雪嫣心想。她只是听说这位顾三公子的的画作千金难求,却未见到底有何与众不同,当然,她也不过是在偶然间得了把他画的扇子。确是不错,不过想来这身价更多是源于身为太尉之子的缘故,否则关雎馆怎么不请他来做画艺先生?
她正等待一探究竟,却见椅上的人手腕一抖……
天啊,他是在作画吗?简直就是台喷墨式打字机!不过……是坏掉的。
但凡作画,总要勾出轮廓再上色,只要看到轮廓大概就能猜出画者要画什么。他倒好,笔一挥,由上至下点了几点或画几道线,然后换笔换色继续胡乱的涂抹,却是紧承刚刚的线条。
眨眼间,一条两寸宽的杂色竖线诞生了。
他意犹未尽,继续乱戳乱点,也不看那盘子里颜料和画笔,随手抓来蘸两蘸便开始糟蹋那丝罗。
画笔飞转,颜料铺洒,若只瞧动作是极为潇洒的,可再看那画布……
程雪嫣不觉看向小喜,却见小喜捧着托盘一脸崇拜甚至激动得有点热泪盈眶。
她只得重新调整观念看向那团乱,莫非这就是最初的抽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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