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嫣长叹了口气,又狠狠吸了口空气,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盘亘在胸口的晦暗。
碧彤见她半晌不说话,只得小声劝道:“姑娘放心,绮彤只是心事有些重,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否则也不能挺到今日了……”
这点,程雪嫣自然也明白,只是她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即便活着,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姑娘,你这是……”
碧彤口里虽劝姑娘宽心,自己的心思也围着绮彤打转,此刻回过神来,却发现姑娘正在往墨翼斋行进。
姑娘该不是要把绮彤的状况告诉给大公子吧……
未及她阻拦,程雪嫣听得这一声惊呼,已然清醒,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墨翼斋门口。
以往端素朗硬的墨翼斋此刻张灯结彩,却是一片冷清。
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杯盏之声从四面袭来,可是那热闹暖融的喜色红光仿佛编织了一个透明的结界,看似柔和,却是坚决的将这喧嚣挡在三尺开外。
这是一个无法攻破的世界,是哥哥为自己制造的世界,他将自己封在一片看似火红实际冰冷的壳内,就像绮彤执着的停留在黑暗孤寂中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事偏要搞得如此憋闷?虽不相见,却守着彼此的心,难道就要这样各自折磨一辈子吗?
她突然恨起那个曲乐瑶,若不是她非要嫁进程家,逼得哥哥要去戍守边城,又怎能令父亲恳请皇上赐婚来挽留这个儿子?父亲即便是再打再骂也是极重视哥哥的,俗话说爱之深才能恨之切,纵使国家危亡迫于眼前,纵使他是朝廷重臣,可是在国与家间,他仍旧选择了后者,也同时替儿子做了选择。他以为他是对的,或许他真的是对的,可是这么多的不快乐又是谁的错?
其实也怨不得那个曲乐瑶,她只不过借着这场意外全了自己的心愿,即便不是她,也会是别人,比如顾水卉,总归不会是绮彤的。她是幸中之幸,可是她有没有想到这又是幸中之不幸?她是嫁进了程家,嫁给了心爱之人,可是那人的心里……有她吗?或许有朝一日,枕边人于睡梦中呼唤出一个沉寂许久的名字,她会是何种感受?其实也不必等那么一日,且看眼下这份冷清就应该清楚了吧?一个生长于官宦之家的独生女,过着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却单单要不来一个人的心,这份痛楚应是从没有品尝过的,而且以后的无数日子里,她怕是都要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了吧。
这一场婚事究竟成全了谁?毁灭了谁?只差一点点,哥哥就可以和绮彤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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