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彤更加一头雾水,姑娘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这口气怎么像……
“宋大夫,我家姑娘可是好些了?”
她特别强调了“我家”二字,瞧这宋冠脸红的,别是也烧糊涂了吧?得提醒提醒他。
宋冠忽然目露春光进而转为深情款款:“姑娘若是吃了宋某亲自煎的药,应是会即刻痊愈了……”
碧彤怔了怔,好半天才明白原是自己不经意的一句竟让宋冠当了真,顿时哭笑不得。
“宋大夫……”
宋冠已飘至院门附近,闻得呼唤,潇洒转身,自觉此举风度翩翩,无人能敌。
碧彤竭力压住笑,一本正经道:“就不麻烦宋大夫了,姑娘的病自有碧彤照料。宋大夫好走,碧彤就不远送了……”
说着,屈了屈膝,转身上楼。
留下宋冠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仍保持着玉树临风之姿,却是满脸错愕……是逐客令吗?可是凭什么?她碧彤就算是府里的一等丫头也不能左右自己主子的心意。
于是只是踌躇片刻,仍旧昂然的去了……去抓药。
碧彤手脚麻利的煎了药,服侍程雪嫣喝了,又帮她压紧绣被,放下销金帐子。
“碧彤姐姐……”
月月又在外面叫了。
她微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月月气喘吁吁的站在院中,一瞧见她,就恭恭敬敬的递了一只水蓝色的信封,首尾一改通常的鲤鱼图案,而是换作墨竹和昙花。
“那车夫说,一定要大姑娘亲自拆了看……”
“他还没有走吗?”碧彤顺手翻看信封的背面。
“走了……又回来了……”月月偷眼瞅她脸色。
碧彤收信上楼,本想交与姑娘,可想到姑娘刚刚喝了药沉沉睡下,就只将信放在了镜台上。
忽然觉得无事可作,便取了钩针。闲时姑娘曾教她编织罩在裙子外面的纱网,上面可缀上珍珠碎晶还有银铃。到时做好了,就可以拿去气气妙彤,可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
因为初学,进度缓慢,却因有了目标,所以格外卖力。
只是刚穿好一只小铃,月月又在外面叫了。
此番还是一封水蓝色饰墨竹昙花的信封,她便将它一并叠在镜台上,继续专心弄那个纱网,却是不得安宁,因为几乎每隔半个时辰,镜台上便要添上一只信封,到了午时,竟已堆成一座小山,而碧彤去后厨领午膳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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