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要到城南的破庙暂为落脚。
程雪嫣实在不忍看大家如此落魄,就要解人危困……也不明白顾浩轩是怎么想的,他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落难?
“大侄女……”
她刚要开口,就听得身后传来喊声。
程准贺气喘吁吁的奔来,脚还没站稳就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这是大哥让我交给你的……”
他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四处瞅瞅。
这场浩劫,把大大咧咧的他都变得分外小心谨慎起来。
程雪嫣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地契,上面居然写着她的名字。
“这是大哥多年前置办下的,说是留给你用……”
是不是该说有其父必与其女呢?眼底不禁发烫。
“爹……明天走?”
“嗯,先在江北住一夜。”
“我明天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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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江北,寒气袭人。
程家五位主子并两个下人以及寸步不离的杜影姿母女站在岸边。
江水粼粼,映着暗灰的天光,乌云沉沉,欲雨还休。
这是个最适合送别的天气,不用开口,心头眼中都是湿漉漉的。
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只能化作几句简单的“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程准怀又额外拉着顾浩轩到一旁说话。
程雪嫣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顾浩轩频频点头。
她看到哥哥早已坐在船舱中,目光无神,对一切置若罔闻。
那个英姿勃发的哥哥,那个器宇轩昂的哥哥……不见了,曲乐瑶的死已将那个他带走,只余一个躯壳残留人间,那种失魂落魄心若死灰之态落在眼底,敲在心上……钝钝的痛。
“哥……”她涩涩的唤了句。
程仓翼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有一丝惊喜闪过,转眼又归于黯淡:“要走了,以后好好保重吧……”
似是叹息又似是自言自语。
她拼命点头,而他却已将目光移开去。
程雪嫣将薄薄的一席棉毯给他盖好,小心的不去碰他那均已夹上木板固定好的手臂和腿。
那日从宫里回来,她直接就去找了庄新遇,本想跪地乞求的,却不料庄新遇二话没说就跟她来医治哥哥,且不收分文,只叹忠良遭陷,又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在这些日子太多的冷言白眼中无异于雪中送炭,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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