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后便也笑起来,时下虽然对官员们的约束不大,但毕竟也是有的。对于庾条这样钱财、权势都不缺的人而言,进入台城担任官职确实是没来由给自己安上一层枷锁,远远不如在野时安闲自由。
从这一个角度而言,魏晋中朝时期最初阮籍、嵇康那个年代隐逸之风还可以说是逃避****,可是再往后,那就更多的是有钱烧包,懒于任事。
庾条坐下来之后,便又感慨道:“不过类似维周大才,倒也早该任事,闲置年久是苍生之憾。”
沈哲子虽然什么样的夸奖都有听过,但庾条这么说还是让他略有汗颜,他如今年未加冠,已经得到显用,如果这还算是闲置年久,那许多年过半百寒门子弟还在吏部苦苦等着选任的,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了。
庾条眼下也在办公,只是过来匆匆一见,约定晚上在尚书台内摆宴给沈哲子庆贺,然后便又返回自己官署了。
接下来,沈哲子又在这里见了纪友、谢尚等人,可以说是访客络绎不绝,迎来送往之间,都能感受到远处温峤那幽幽目光的凝视。
在尚书台内待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家人才将征诏和阀阅送来,于是沈哲子便向温峤告辞。
温峤虽然早已经不耐烦沈哲子把他的官署当作会客厅,但还是让他进门来吩咐道:“台内不比其他,瞩目者众多,切记言行不要再像以往那样放任浪荡。我知你志不在中枢,但既然已经归台,做个样子也好,不要再过分跳脱。太保那里或许会有训诫,你耐心听着就是。”
这些也算是持重之言,沈哲子认真点头表示受教。可是温峤对这个家伙阳奉阴违的本领已有领教,也是没有什么信任了,说完之后便摆手道:“快滚,快滚!”
沈哲子哈哈一笑,而后便出门去。刚刚离开了尚书台官署,便看到袁耽正站在道旁似是在等他,于是便疾行过去。
“听闻驸马已经应诏入台,太保特意嘱我前来引导驸马。”
袁耽上前一步,笑语说道。他心内对于沈哲子占住他的仕途,同时又造成谢尚离心,心内不乏怨气,但见面之后总还能保持一个和气。
“我虽未任台城,但也多有往来,何劳彦道兄亲迎!”
沈哲子也表示谢意,顺手让家人递上一份图籍赠送,这也是台中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新任职官要给上官和同僚一份见面礼。至于赠送什么礼物,也都是因人而异,有的是寻常物件,有的干脆直接送钱。
袁耽原本不打算受礼,可是视线落在那图籍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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