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已经有三年没被人称呼过表字,高季式这一句子惠简直叫进了他的心里。
皇帝注定是孤独的,他不可能真的去以朋友的身份与大臣相处,天子需要有自己的威严,否则会遭轻慢。
更何况哪有真正的朋友,在相处时需要时时谨慎小心,唯恐惹他不快,女朋友都不带这么难伺候。
今日高澄以老友身份与高季式相处,只是想到他将出塞远征,以及两人多年来的情谊,心情实在惆怅。
两人坐在御阶上说了许多年少时的趣事,直到有宫人通报,永昌郡王高敖曹正在宫外请求面圣。
高澄闻言,朝高季式笑道:
“永昌王这消息也够快的。”
高季式摇头苦笑:
“想来今天要回军营待命,便去我府上道别,从家人处听说了我要出塞的事。”
两人都知道高敖曹此来肯定是想要以己代之,请求高澄让他替高季式扛下这份险差。
高澄无奈感慨道:
“有这般顾念阿弟的兄长,只怕我那些弟弟们听说了这事后,要嫉妒地发狂,懊恼为何兄长不是高敖曹。”
高敖曹名高昂,字敖曹,因此与高季式直呼高敖曹并不算无礼。
高季式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这话确实不好接,只能说每个人展现自己友爱兄弟的方式不同吧,高敖曹是什么都要想着高季式,而高澄则是:权势、寡妇,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
高澄一面派人去将高敖曹领进宫来,一面又朝高季式问道:
“子通以为他会以何言阻你出塞?”
高季式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许是才能不足?”
高澄却摇头道:
“他素来爱你,又怎会在我面前以才能轻贱于你,当是以年轻为说辞。”
高季式觉得高澄前半句很有道理,但后半句就有点扯了,自己都三十四了,怎么可能再拿所谓年轻说事。
高敖曹进门的时候,高澄已经坐回御榻,高季式也挺直了腰身站在御阶下。
一番礼节后,高敖曹便言真意切的请求道:
“陛下,末将以为子通年轻,不足以受此重任,还请让末将代为西行。”
高澄闻言与高季式对望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其自得之意:看吧,我就说是这样吧。
至于高澄为何能猜到,就高敖曹那脑子,全给练成了肌肉,你还能指望他想到什么别的说辞不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