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夏二人,略过王延玉,视线定在夏云鹤脸上,问道,“先生是何时到山寨的?”
“昨日。”她躬身答道。
突然间,厅外哗然,沈拂剑率人愤然直入,林仓竟然也混在其中,他神色淡淡,与周围面色肃然的众人格格不入。
只见钱盒儿与卫斯昭向秦王行了礼,在其左右站定。
谢翼凉凉瞥了眼钱盒儿,抬眸看向沈拂剑,笑意盈盈,“小沈将军,如此气势汹汹,有何见教?”
沈拂剑抱拳向谢翼赔礼,目光却紧锁王延玉,冷声质问,“王县令,您打算如何处置落霞寨的人?”
王延玉道:“收监问罪,斩首示众。”
听到“斩首”二字,沈拂剑轻哼一声,转头向谢翼回禀,“殿下,落霞寨并非匪窝,寨中多是山下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他目光如炬,直视王延玉,“王大人,可要斩了这一百多人?”
“这,这,这,竟有此事?”王延玉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摊,顿时慌了神,看向谢翼。
谢翼问沈拂剑,“你说他们是民,有何凭证?”
沈拂剑看向夏云鹤,道,“逸之,你昨夜已听闻实情,快向殿下说明。”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到她身上。
她不徐不疾行了礼,方才开口,“昨日我听寨中之人讲,宾水肆虐,淹了田地,颗粒无收,民众无地无粮,被迫为盗。既不是他们本愿,归其为匪,实在不妥。”
王延玉这会儿缓过精神,反驳道,“逸之初来乍到,怎么能只听一面之词呢?鄞郡苦寒之地,匪患频频,那些恶匪惯于欺诈,逸之与沈将军怕是受了他们的蒙蔽。”
这话明着是对夏云鹤和沈拂剑说,实则是对秦王说,可惜,秦王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想法。
“哦?”沈拂剑冷笑一声,“千狼口溃堤淹田一事,如何说?”
王延玉从容回应,“失地农人已经安抚,不仅免除了赋税,还发放了粮食以维持生计。不知沈将军还有何疑惑?”
沈拂剑一时语塞,急忙看向夏云鹤,似乎想起来什么,拽紧她衣袖,口中呐呐道,“信,信……”
夏云鹤眨了眨眼,肚内转了几转,故意说道,“守平兄,何故如此吞吐?”说着,她甩开沈拂剑,看向王延玉,微笑着说,“子昭兄,关于这一百多人的处置,的确要慎重考虑。毕竟关乎人命,不可草率。沈将军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有所迟疑。”
“沈将军性子耿直,我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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