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上反复书写,因不满意而又涂改重新再来。
李幼白过去看了会,发现他写的是药这个字,普天下,药字共有十一种写法,而他所要写的是其中之一的秦国唯一一种。
“时间不早回去吧,不然家人该要着急了。”她开口说。
关闭了门窗,黄昏下的光线阻挡在外,让教室中的光线愈加灰暗了,小男孩摸了摸脑袋,放下木棍悻悻站起来和李幼白走出教室来到书院外头,踩着青石路面离开书院。
南湖周围以书斋为主,这个时间点很多读书人都在黑夜来临前回家去了,一眼望去空境无人,荒凉得紧。
小男孩看着安静的街面,低着头说:“我要是没出息,我娘在家里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幼白微微动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笑说:“只要肯下功夫,会有机会的,北方战事吃紧药行生意这些年会好做,但可能也就这几年了。”
小男孩抬头看了李幼白一眼,懵懂的眼睛里亮起微光来,随后转身想要往家的方向跑回去,李幼白叫住他,随口对九叔说:“天色已晚走路回去我不放心,九叔你送他回家吧,我自己走回去。”
九叔是个哑巴,领命点头,将小男孩抱上车厢后挥动马鞭驾车离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李幼白揉揉眉心,这些孩子上学放学都是个问题,家境关系走路上学这个时代危险得紧,要是被江湖人掳走卖掉就糟糕了,人口买卖可是中州城的一大生意。
想着想着,李幼白打算回头找苏老爷子说说这个事,为人师表是该为学生多想想,她背好白布转身返回书院,锁好大门之后往家的方向回去。
夕阳落幕,南湖岸边在夏风里拂动的杨柳慢飘,丝丝凉风从街道那头吹来,掀起李幼白那如瀑的青丝长发。
她行走百米,见到有个乞丐靠在街边墙角,浑身穿着破烂不堪的破布,身子微微发颤像是某种病症,天色又黑,瞧不清对方模样。
李幼白习惯性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点铜钱,走过去时刚想放到对方跟前,在即将靠近的瞬间她猛然反应过来,整个中州城哪里会有明目张胆在街上行乞的乞丐。
念头升起,她赶紧朝后方倒退数步,眼前那个衣着褴褛的乞丐忽的发出怪音,浓郁的杀气与腐臭从它身上扑面而来,齿轮的摩擦声中,一把大剑直接竖劈下。
李幼白及时向后避开,那大剑径直斩到街面的青石上,砰的作响被硬生生劈出一道印子,碎石粉末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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