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里固然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直至最后,谢云州喝醉了,这一晚才算消停下来。
祝危把人弄回房,盖上被子就走了。
然谢云州睡得并不安稳。
一开始是连着做了几个噩梦,梦中他拉着沈灵毓的手,在刀光剑影中拼命逃跑。
血光闪过,空中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一瞬间,他又梦回扬州城。
那一年,他刚满二十,义父派他去扬州执行任务。
彼时正是烟雨时节,他经过一夜厮杀,身负重伤,策马行至城外等着其他兄弟前来接应。
他还记得,行至一片竹林时,他虚弱无力的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躺在竹叶铺就的林子里,任由凄冷的雨水在脸上不停拍打。
接应的人迟迟不来,身上却越来越冷,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他心有不甘。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可茫茫天地间,无人来救他。
心里渐渐绝望时,一把伞突然撑到他头顶,挡住了阴冷细雨。
他眸光模糊地抬眼看去,是个稚嫩的小姑娘,打扮得很娇贵,却把伞都撑在了他头顶,被雨淋湿了衣裳却丝毫不知。
他定定凝望着她,她也看着他。
“你受伤了呀?”
她看着他身上渗血的伤口,明明害怕得声音都颤抖了,却壮着胆子蹲了下来,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帮他包扎。
他没觉得疼,但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他没由来颤了一下。
小姑娘却以为自己弄疼了他,撅起嘴巴给他呼呼。
“我娘说,哪里疼就吹哪里,轻轻呼呼就不疼了。”
他心念微动,也不知为何,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那是他第一次流泪,自幼苦练武功时,他没哭,被义父打骂时,他也没哭,多少次死里逃生,他仍旧没哭。
唯独这次,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想哭。
他其实知道她是谁。
初来扬州,当地的名人逸事,总要提前打听一下的。
江南出美女,扬州第一美,当属首富之女沈灵毓。
只是坊间都言那沈小姐娇气,出行不迈步,吃饭不抬手,娇气得要命。
却无人知晓,这娇气包,也是个热心肠的。
伤口包扎完时,他想给她留下块玉佩当谢礼的,但她的婢女却找来了,在林子外不停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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