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稳之后,余明辉抬起眼帘扫了我一眼,他还想上前一步,却被我冷冽的目光逼视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表情停在欲言又止那里。zi幽阁
我们就这样两相僵持地对峙了大概五分钟,显叔过来了,他凶巴巴地瞪了余明辉一把,又站到我面前来,他微微弓了弓身体,沉声安慰我说:“四四啊,别急,都是最好的医生,小灰灰没事,没大碍,你别着急。”
我将自己的手曲成一团,放到嘴里面咬住,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麻木中倒下去,就像是一团再也泼不上墙的烂泥那般倒下去。
就在这时,余明辉的手机响了。
他也爱用陈奕迅的歌作为铃声,那首《红玫瑰》,那要多残酷有多残酷的歌词,在我的耳边冲撞着。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孔,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过度使用不痒不痛,烂熟透红,空洞了瞳孔,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陈奕迅唱到这里,余明辉停止与我对峙,他把电话掐了。
可是,那铃声比我还固执,在过了几秒之后,它又咿呀地叫起来。
余明辉的手抖了一下,手机屏幕侧了一下,我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瞥,就看到了“坏蛋”两个字。
余明辉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那一头,他的声音依稀模糊地传到我的耳朵里面,温柔异常,他说:“我有点事在医院,晚点再打给你。”
过了一阵,他又说:“你先好好吃早餐。”
我的孩子正在急救室里面,情况未明,生死未卜,我的老公,我还深爱着的,无法一下子把他从我的心里面剜去的男人,他对着电话,温柔得跟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对着赵小宁叮嘱,让她好好吃早餐。
也就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毫不留情毫无怜惜地狠狠摔在了油锅里面,那种灼热的煎熬和疼痛,在持续了几秒之后,全部消失了。
被炸干了所有的激情涌动,耗尽了所有的前尘旧爱,心就死了。
用更大的力气贴在墙上,即使我穿着厚厚的冬衣,可是那些粗粝的墙,还是把我的后背磨得生痛,我却浑然不觉,拼命地想要寻求更多的痛来让自己的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至于掉在任何一颗眼泪。
显叔看了看我,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接电话的余明辉,他忽然大步流星地走上去,一把抢过余明辉的电话按了个挂断,他数落着余明辉说:“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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