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缰绳,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隆起,金玉臂环在张力的作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甘茨却没有心思顾及,离目标越来越近,他看准时机松开一只手。把全部的重量都交到左手上,同时右臂伸直,尽可能的靠近地面。
红绸在马儿的快速奔跑下一根根攒积到手臂上,视觉效果就像被主动吸附过来似的。
一根、两根、三根……
等到甘茨折身而起的时候,草地上已经不见一片红色。
两秒过后,待所有人确认了这一切,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久久不能停歇。声压大到许微微都有些耳鸣。
她也激动的跳跃着,发出欢呼。
平日里大喊大叫“发疯”的机会极少,现在夹杂在众人里倒显得不那么失态了。
这一套动作的含金量她一个外行人也是懂得的。她做不来,但听甘茨讲过。前面那些惊险动作自不必提,光是听着都是让人两眼一黑的程度。最后一项看似简单许多,只是从地上捞彩绸而已,可实际上却是最难的。
马背高,加上人上半身的高度,是根本无法从地上捡东西的,臂展再长也无法做到。要想触及地面,就势必要脱离马背。可规则还要求不能从马上下来。也就是说人要脱离马背,还不能完全脱离。得要掉不掉的坠在那儿。
这是最考验平衡的,还有力道的控制、和马儿的默契程度。
这一项俗名又叫“捞彩头”,顾名思义,捞到的彩头肯定越多越好。一共十条,五条以上已经算很好的成绩了,更多的是两条、三条。
人在那样的姿势下,不掉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留足够的力气重新上去。时间一长,手臂脱力,掉下去就没有成绩了,还有可能被踩炸内脏。
像甘茨这样的“满堂彩”不是光有实力就能做到的,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上次出现这样的成绩是甘茨父亲那一辈的事了。
颁奖的时候,酋长眼都要笑没了,大掌用力拍着儿子的后背,接受父老乡亲们的夸赞。
甘茨也不见比赛时发狠的劲头了,一只手抓着后脑勺,笑得既不好意思又带点小骄傲的模样,让许微微看得胸口热热的,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想挼。
别人家的孩子,奶奶的梦中情孙,说的就是甘茨哥哥了吧。想要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
在这一天,许微微第一次在脑海中有了“理想儿子”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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