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的绝望,他是个内心干净的人,被推上那个位置之后,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变成了眼中只有利益和权势的怪物。
江敛之从容道:“正是如此,他们下毒本就是奔着要永宁帝的命去,没曾想他却醒了过来,于是只能威逼其立储,永宁帝,实在是个聪明人,只是不那么幸运。”
沈妤皱起眉,“那朝堂如今是什么状况?”
“朝堂分为两派,外戚一派支持襁褓中的皇储,一派支持李霁风,余下人静观其变。”
江敛之又道:“阁老备官上书,在朝堂上怒斥外戚一派,之后一病不起。”
沈妤知道江敛之为何突然要离开了,江元青是他的祖父,如今阁老病重,他这个嫡孙的确该回去。
江敛之相当敏锐,已猜到她所想为何了,“你的猜想没错,其一,祖父病重,我该回,其二。”
他停了片刻,认真注视着沈妤,“我回去,可以替你稳住局势。”
沈妤没有把惊讶表现在脸上,只是审视地看着江敛之。
“我不信任你这个人。”
江敛之笑起来,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无妨的,不论你信不信,我都会去做我要做的事,你若是担心我回去搅弄风云,现在大可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死得其所。”
沈妤将信纸摁在桌上。
江敛之又道:“既然你准备不杀我,那我得走了,晚一分时局都有可能会有变化。”
沈妤没有接话,他便起身,高进忙上前搀扶,走到门口,江敛之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见沈妤的半张侧脸。
江敛之抬脚走了出去。
他想了很多,从那夜开始他便一直在想,往事不可追忆。
前世的沈妤死在了冰湖里,此生的江敛之也死在了燕凉关那夜的大雪中。
活着与死了对他来说似乎并无差别,他在这世上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可来这人世一遭,总得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存在过。
思来想去,旁人的想法于他来说犹如浮萍,他希望能记住他的人,只有沈妤一个。
他之于她只是过客,他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让她记住他。
他要让她记住他。
……
宣辉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气。
李昭年躺在龙榻上,仰面望着高高的帐顶,“皇祖父和父皇,都是死在这张龙榻上。”
他的脚边跪着内宦,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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