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在乎他的尊严呢?
虽然他从来都瞧不起郦子业,但平时在郦子业面前,还不是得笑脸相迎?
他爱惜名声,勤恳做事,苦心经营多年,才有入主岱城的一天。一无所成的郦子业,却是因为无能,
才不得不成为寿安城之主!
郦子业本心里,又何曾瞧得起他过?
重玄胜却是切实地在维护他的尊严,极其霸道地为他撑腰。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
此举的确抹去了他的悔愧,削减了他的羞惭。
不远处,被骂得垂头丧气的新荣营士卒们,也不自觉地直起了腰杆。极其微妙的,产生了对“齐人“
这个身份的认同。
而此刻在城楼上咬牙切齿的郦子业,心情自是截然不同。
他想要大骂齐狗,他爹是广平侯,有何惧之!
可对方抬出来的,是重玄之家名!
那个出过重玄明图,出过重玄褚良的重玄家。
尤其凶屠的名号,在夏地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他如何敢说,老子不怕,有种你就杀我全家?
姓重玄的人,怎么不能杀他全家!
他咬着牙却不能出声,他攥着恨,却也无法回避惊恐。
重玄胜对人心的把握,实在堪称绝妙,每一句都落在关键处,轻易就击溃了郦子业的心理防线,同时又完成了对新荣营的进一步同化。
城楼上,袁振终于意识到,一切都不能够再挽回。
这个体型痴肥的年轻齐将,实在是他生平所遇到的对手里,最可怕的那一个。
他只能坐困愁城,只能目睹守军士气一步步滑落深渊,看着自家少主被撕碎心理防线。
他毫无办法。
但他仍然决定,发出他最后的反击。
在人心惶惶的城楼上,这位生平乏善可陈的中年武将,朗声开口道:“重玄将军,请听我一言!我乃寿安城守将袁振,全权负责此城防御事,我愿献城投降!我家少主年轻气盛,口无遮拦,说话确然有得罪薛将军的地方…您要一个道歉,袁振完全理解!薛将军的颜面,我寿安城应该偿还!“
“然,主辱臣死!袁振不能目睹少主屈膝!“
他在城楼上,看着薛汝石。
“我替我家少主,向薛将军赔个不是!”
他随手一招,已从旁边士官腰间拔出一柄军刀来。
干脆利落地反转刀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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