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晏贤兄,吾在草原,甚念汝!”
第二句是——
“忆昔临淄时,咱们飞鹰斗狗,把臂同游,好不快活!”
接下来是长达三页纸的回忆,充分论证了姜某人和晏贤兄的深厚友情。
重玄胜强忍着恶心迅速往后翻。
第四页的开头是——
“草原若无贤兄在,则天光也失色,华筵不足称贵。”
一直往下看,最后两页全是对晏抚的盛情相邀。
重玄胜跳到最后,终于看到收尾的那句“晏贤兄,请务必、务必、务必来做客!”
猛地将信合上。
他实在不能再看。
“这人多恶心呐!”他对十四道。
十四只是笑。
……
铛~!
钟声悠远。
悬空而立、巍峨雄阔如神迹的通天塔寺。僧人如蚁,穿行此间。
干瘦的苦病和尚走进禅房,声如轰雷:“方丈师兄!有一封给苦觉师兄的信,通过牧国信道紧急寄来,寄信人是姜望。”
一脸愁苦的苦命大师,正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默诵一篇经文。
良久才道:“放在那里吧。”
苦病又轰隆隆地道:“是否转予净礼?我看信里也提到了小和尚。”
“你这厮。”苦命看着他:“你怎么能偷看苦觉的信?”
苦病略略低头,表现出了几分抱歉,但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振聋发聩:“我怕有重要信息,耽搁了。”
苦命摆摆手:“你且去吧。不要去打扰净礼了,他正在闭关冲境。此为第一等事。”
苦病“哦”了一声,也便走了。
胖大的苦命坐在那里,寂然无声,像是肉堆的佛。
禅房的门关上了,苦病已经走远。他才一把将那封信抓来,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读过,才又重新折好封住。
道了声:“南无释迦摩尼!”
……
……
姜望独自出了至高王庭,径往北去。
该请的人他都写信请了,这些年来他所积攒的可以摆在明面上的人脉,一定会撑起这场婚宴,不会比赫连云云的娘家人差太多。不会委屈了赫连云云。
但仅是这些准备,还不足够。
邓叔已经不在了,大哥也未能真正归来,杜老虎不在近前,他就是小五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男方场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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