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走回了好几年前的家门,他们都健健康康的。”
兔子没有说话,沉默地转着手指,在自己的裤腿上划着一圈又一圈的圆。
“我的儿子惊喜地接过我带回去的火腿,兴奋地举到头上,结果将袋子整个摔到了地板上,我的女儿很生气,尖叫着跟我抱怨她的坏哥哥。哈哈,我的妻子埋怨我又乱花钱,为此我俩又吵了会儿嘴。然后她因为孩子们的撒娇而笑起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沾着面粉的拥抱和吻,她告诉我……”
老科勒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捂住了脸,泣不成声。
兔子抬起头来,语气还是那么冷硬:“她告诉你什么?”
“她啊,她还是那么爱操心,她告诉我说——”
老科勒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好好活着。”
兔子重重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低下头,让黏连到一起的棕色刘海盖在他的眼前:“……是吗?”
老科勒哽咽的哭声持续了数秒,间或夹杂着几声咳嗽,很快这声音又变得安静,他裹紧带破洞的毯子倚靠在角落里。
没有多久,老科勒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悠长。
兔子懒懒地翻了下眼皮,望向重新入睡的老科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对他说:
“说不定,那是你曾经错过的命运……哈,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兔子不会告诉任何人在他的梦境里有什么——他梦到了“哈梅尔”,梦到那位“口琴精灵”踏碎了银色的长河,与可怕的死神厮杀,将他护在身后,让他不要害怕。
最后她也永远地踏入了那片光芒,保护了他和他的朋友,回应了兔子的祈祷。
他没能在现场找到“哈梅尔”交给他的“护身符”,即使那只是一团发丝打成的结,他找到的只有一块碎裂到捡不起来的废报纸。
兔子有种预感,他再也找不回那东西了。
——
乔伍德区,明斯克街十五号。
抱着一堆食材的黑发青年快步走进屋里,在将正门反锁后,他打了个响指,壁炉里的火焰便窜了起来,很快将屋中的寒冷驱散。
屋外没人在等待,屋里也没有。
所以那阵寒意从空气中转移到了青年的眼底。
克莱恩面无表情地将食材带进厨房,和面、醒面,剁馅儿的声音持续了数分钟,西芹与葱苗被切成小段,目测出的调味料分量不多不少,他将不同的材料混合到两个大碗中,各自搅拌起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