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推搡到房外,乳妈不小心摔地上了,还扭到了脚,只怕是走不了了。”
卢永洪听见,下了车正想入庄看个究竟,一个魁梧黑实的汉子就抱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出来,身后还跑步跟着两个丫环。
护院瞅见一行人出来上了马车,如释重负地吁口气,道:“还是石头胆子大,居然敢直接把人硬扛出来。”末了,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道,“只不过看来,他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卢玖儿好奇地张望过去,正瞅着那顶着鸟窝头的汉子将人塞进马车,他脸上颈处有几道发红的条痕,衣服也颇显凌乱,表情是七分无奈三分狼狈。
那被塞进车里的华衣孩童闷忿不满至极,一把掀开气窗的掩帘,冷怒地瞪视着车外的一干随仆。
卢玖儿正想细细地看清他的模样,却被熟悉的呼唤声招了回头。
“阿玖——”
“阿谦?”见到卫子谦气喘吁吁地赶到面前,她意外地眨巴了好几下眼睛,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无力地甩了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过去。
“饯别书?”玖儿眼睛闪闪亮,顿生莫名感动,“阿谦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会给你带好吃的……”
一个叩指毫不留情地磕到她的额上,眼睛顿时泪水汪汪起来,她呲齿怨怼:“暴徒你干啥打人?”
“看清楚上面写的字。”卫子谦摇头道,“还有,你只是去过年,又不是迁居,过不了几天就会跑回来给我碍眼戳心了,谁会闲着无聊给你写信。”
卢玖儿低头一看,信封上写的是“戚家盛台启”字样。忽尔记起昨天好像有人提过,说要替他顺道带信入城云云,可是今天自己还特意不去道别便想偷着溜走,害得阿谦急赶着老远追来,心里不免虚了一虚,只好对着他憨笑不已。
他心知她是在半装傻半失忆,便道:“只要没犯惹着他,家盛兄是不会胡乱捉弄人的。而且你也不用见他,帮我把信送到戚府门房就成。”
“嗯,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卢玖儿认命地将信收妥贴。
卢永洪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吩咐乘载着随仆和行李赶车先行,自己和家眷殿后,将七少爷的马车护在中间一同上路。
卫子谦伫立在原地,故作潇洒地背着手,含笑目送他们远去。
卢玖儿坐在驾座旁,侧身望着他越渐往后的身影,情不自禁地不断挥手,直至车轮扬起的烟尘模糊得再也辨不清事物为止。
赶车的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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