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狮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只能把自己遭遇的一切苦难,归咎于陈奇瑜。
而陈奇瑜反过来,也只能埋怨自己没本事。
就连他那非常坚决的老母亲,在城里都没劝说一句让陈奇瑜守城至死。
这个年代,在面对儿子生死大节的态度上,母亲往往比父亲要更加坚决。
陈氏的老太君被刘承宗提起段复兴的事臊得不轻,面子架在那里,那是百分之一万的心存死志。
可是这不是他们家几口人的事。
有一说一,段复兴死的壮烈,可是老段家在山东的叔叔大爷可没死,死在乾州的只是段复兴的妻儿老母。
刘承宗这就连陈奇瑜的三爷爷都用轿子抬进西安府城了,上至九十九、下到不会走,五世同堂。
全族自找着团灭在这儿,谁能下这个狠心?
别说他陈奇瑜,就是让崇祯易地而处,都得想办法活几个人。
老夫人也只能借着吃饭的时候,告诉陈奇瑜:「把城留给别人投降,保全百姓与族人,娘陪你上吊吧。」
陈奇瑜对此断然拒绝。
这就不是能留给别人投降的事,现在府城里的高级官员,他陈奇瑜全族都在,投降一点负担都没有。
而次位官员,是任职参政的汪乔年,人家汪乔年是浙江严州府遂安县人,那刘承宗牛皮吹得再响亮,也没能力跑到浙江把人家全族弄过来。
他让人家汪乔年带城投降,自己一死了之,那不是害人吗?
这城要降,只能他带着投降。
投降的罪责,也只有他能背负。
围城大营的中军帅帐里,陈奇璜呼噜呼噜喝着羊肉汤,大口嚼着酥脆油旋儿,吃得满嘴油光。
刘承宗就端坐在一旁的交椅上看着,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喂宠物的慈祥神色。
「好吃吧?慢点吃,别噎着,待会我再让人给你打点枣子。」刘承宗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抬手道:「对,我就说缺点啥,还有酒,再上一壶酒。」
「啊?」
陈奇璜都愣得都噎住了,赶紧饮下一口羊肉汤,压下去才连忙摇头道:「不用大帅,有饱饭吃就够了。」
「不不不,那怎么行。」
刘承宗却一脸认真:「我小时候这个季节在牢
里吃饭,每顿不是羊肉面就是羊肉汤、有南瓜、有一个林檎和一壶稠酒,这才算让人满足的好饭。」
「眼下林檎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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