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没过多大会,俩裹羊皮袄的帮闲牵来只羊、羊背上驮着两袋子干粮饼,拴在酒铺没说别的就离开了。
在这之后,六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在老家兵与十几个年轻后生指引下从官道上相安无事地走过。
即便如此,酒铺里里外外起火炖宰羊的边军,看向商队的眼神还是像盯上猎物的狼群,让人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都别看了,那车上载的都是往口外贩的茶叶,咱不能吃也不能用,一会炖好了吃艾老举人送的肉,这羊有七十斤,剔了骨头一人半斤还多。”
刘承祖坐在酒铺招牌下,乐呵呵地对部下道:“艾家人给碎金镇巡检司打了招呼,咱不用绕路,今日到绥德之前的路太平了。”
蹲在地上算数的刘承宗看兄长一句话让部下军兵把眼光收到羊肉锅里,摇头笑了笑,起身丢了树枝招呼火兵把剔净肉的骨头分两根给小钻风磨牙。
至于灭鼠办主任眉点梅,就等着吧。
他刚才在算如何才能养活这支部队。
这两日赶路,刘承宗对当下所处的环境、自身的前途做了全面分析。
想吃饱饭就得回延安府老家,但老家不安全,流贼强盗四处乱窜,延安府周围的延川、延长、甘泉诸县都有流贼活动的踪迹。
说不准什么时候整个村子就会被抢掠、攻陷。
想保家族就得掌握武力,这些边军是送到手边的人。
唯一的问题,是养不起。
要养活五十名边军,每月往少了说,二十石粮。
石是多用单位,十升一斗、十斗一石。
如今干旱的陕北,种麦子颗粒无收,种抗旱的糜子才能勉强一亩收四五斗,刘承宗家只有老爹老娘,没有壮劳力,所有田都佃了出去。
佃户交上来的粮要拿去交过税,剩下的粮也就够养活七八个人。
基本上兄弟俩回家吃饱,家里就拿不出更多粮食了。
刘承宗认真算了算,供不起。
还是得想别的出路。
炖羊肉的时间里,刘承祖闲不下来,又叫上弟弟刘承宗和田守敬、高显俩什长,在周边勘探地形、言传身教的把小队长带兵心得教给他们。
中心思想就一个,当军官不能懒、不能贪图享受。
让刘承宗暗自记下诸多要点之余,也在心里感慨,他兄长是真的对军事抱有非凡兴趣。
为将者事无巨细皆需把关,这样的道理古代兵法说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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