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曹耀眼中,这些人是小人物,他和刘承宗也是小人物。
杀一些人,放一些人,于大局无益无碍。
甚至大局,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能活着就行了,谁还在乎什么大局。
“有所谓。”刘承宗摇头道:“辨善恶分黑白,是人的尊严。”
不仅仅是他,也是刘字大旗下的他们,甚至是这些即将被指认之人的尊严。
人才有道德,禽兽没有,而把自己当成人,把别人也当做人去看待,才有尊严。
指认这件事,有囚徒困境。
当不存在第一个指认之人时,所有人都不会指认,但当出现了第一个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诶你他娘,那事也有你份啊,将军,我要举他!”
“还那有他呢,你怎么光说我!”
“你占我婆姨,去你妈的!”
二百多人,在指认中乱作一团,有人互相叫骂,有人相互厮打。
让围观的骡子营士兵面面相觑,难以想象就在片刻之前,这帮人还排成队列押着租银往南走。
曹耀上前维持秩序,朝天鸣出一铳,打马骂道:“都别乱打,排成队站好了,每个人依次往前走,其他人有问题就说。”
他让人押着每个人从队列前走一圈,有问题的站左边、没问题站右边,继续参与接下来的指认。
最后左右两边各站了一百来人。
有问题的多是给王府做事的仆役,没问题的基本上都是新招募的安塞饥民。
而在有问题的人里,又有一小撮人过去经常欺负其他仆役。
刘承宗当了一次荒野中的县太爷,现判现罚。
有六个被数十人指认是罪大恶极,被韩世盘韩世友带家丁按在地上斩了,余下的视情节轻重、指认人数,予以杖责或干脆交给饥民收拾。
还有不少人其实没犯什么大错,只是产生口角、打过架之类的小事,则被保护起来,免于惩罚。
另有两人诬告,被曹耀一铳一个,都毙了。
罪责轻的其实求求情,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诬告不同,诬告不单是骗人,欺骗背后是想利用他们。
这是找死。
剩下的人还真别说,身体素质都凑合着能看,毕竟王庄已经帮他们从饥民里筛选了一遍,身体不行的也不会派出来干这事。
五名哨长各领队伍在人群中挑选,看上眼的就拉到队伍里分配给战兵做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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