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日,手下二十二个档头番子里,八个人都使门路往别处去了,还有一个骑马摔断了腿,也不能跟着往西走。
他两眼一抹黑,幸得能与上任镇守陕西地方太监的大宦官头子同路,从上级领导那得到了极大的权力与支持。
镇守陕西地方的太监说了:“元亨,只要不擅开边衅,西宁卫的茶马司,放手去办!”
那位太监可真是位慈祥且刚强的老者,张元亨这辈子从未被如此委以重任、被如此信任支持,一时间满心想的都是六个字:士为知己者死!
热血不能当饭吃,走到西宁卫,张元亨已经是皈依三教的虔诚信徒了。
别管道祖还是佛祖,哪个开开眼,把他调到辽东监军,他愿意终身供奉香火。
属下档头在身后拜倒,打断了张元亨看向万家灯火的沉思:“老爷,都打探清楚了,西宁卫额兵五千六,南川伏羌堡额兵五百、城西镇海营额兵一千五,另有十四家土司,土兵额定一千二百。”
“额兵?”
张元亨回过头,心中暗自思忖,土司应该有十五家,他问道:“实兵呢?”
“实兵……”档头的脸色很难看:“西宁卫实兵五千六百、伏羌堡实兵一千、镇海营实兵两千,土兵实兵数额尚且不知。”
边远之地军户历来逃亡甚多,只有实兵比额兵少的,没人见过实兵比额兵多的地方。
今天张元亨算开了大眼,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皱眉道:“里面有多少是刘土司家的兵?”
番子役长摇摇头,满是歉意道:“卑职无能,探不清楚,还望老爷恕罪。”
“你觉得呢?”
番子役长面露苦色,他不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解释,西宁的情况在他看来,又乱又有序。
有序是因为两天了,城里的旗军该训练训练、该翻地翻地、该打造器械的打造器械,啥事都不耽误。
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是西宁卫的高级将官都不干活了。
比如祁土司家有位将军,以指挥使领伏羌堡守备差遣,每天忙着在家里督办土兵做买卖,上次去伏羌堡还是三个月前,听说领羊去了,也不知道领的是哪门子羊。
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各个土司、流官的将军们身上,尤其是那几名流官,西宁卫好像是按官位给他们分了十到五十不等的军户,为他们差遣着整天从兰州到汉中跑个遍。
番子役长抬手揉着脸面,甚重但不确定道:“全……全是?”
张元亨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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