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轰鸣里夹杂近处嘭地一声,就像被踢爆旳皮球,面前土兵脑袋被炮弹砸得粉碎,脑浆溅了李天俞一脸。
李天俞的喉咙像被突然攥住,没说完的话被猛然掐掉,伴随鼓舞人心抬起的手掌也在半空定住。
是城头的佛朗机炮,准确的说, 是一颗超过正常射程的佛朗机炮流弹。
这颗流弹差点隔着五百步把李天俞带走,他心有余悸咒骂着擦了把脸,非但没擦干净,反而把血和脑浆在脸上抹匀了,使表情看上去分外狰狞,扬着手臂继续对土兵高呼出没说完的话。
“从今往后, 河湟天翻地覆,土司十三门存亡兴衰, 全在我等今日争功,诸家土兵,阵亡准葬李氏坟地,年年祭拜香火不绝;恤妻儿银十两粮十石,准一人入李氏族学,各阵土官,随我填壕攻城!”
城头的火炮向城下发起轰击,后方的黄胜宵也不再端着,当即下令十二门重炮向城头展开轰击。
原本李天俞向刘承宗请求,炮兵不要射击城头,毕竟攻守双方都是土兵,李天俞不信城上的土兵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但现在看来,战争就要有战争的样子,不论是谁, 被裹挟在战争的漩涡中打出真火, 就不存在温情与怜悯了。
或者说,在这些人被冶国器放出来之前,城中守军还有可能心慈手软,但如今城内经过接近半数的沙汰,留下来的人都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刘承宗旋即挥动令旗,早就按捺不住兴奋的炮兵推着火炮前进五十步,将重炮运入构置好的阵地,开始调整射击角度。
炮兵喜欢这样的攻城战,尽管这次攻城距离更近,使他们也在敌军火炮的威胁之内,但阵地修了防炮土坡,而且双方使用火炮不同,被命中的几率其实不高。
其实他们并不是元帅府炮术最精湛的炮手,在两年前,他们还只是端着木炮在堡垒里清除守军的步兵。
元帅府技艺最精湛的炮手都在曹耀麾下,黄胜宵的炮兵只是经过炮兵训练的步兵而已。
但这个由十二门千斤炮、一百四十四名炮手组成的炮队,却在重炮的使用经验上,远胜囊谦同僚。
在八角城之战,他们就依靠火炮最大程度上抵消了守军的城防优势,此时他们故技重施,以更近的距离、更熟练的技艺向城头发起轰击。
其实一门炮只需要四名士兵就能操作,就算加俩替补,六人炮组也足够了。
黄胜宵把炮组编成十二人,是为培训炮手,如果不是大元帅要给军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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