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黄河两岸的秋收都已结束,随着颗粒归仓,他们跟朝廷官军都不再那么紧张。
不过李万庆说,那个兰州参将师襄,似乎对没打起来感到失望。
刘承宗笑了笑,明年这个师襄就不用失望了,不过随着他继续往下看,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拧着眉头看向武攀龙:“东边,闹灾了?”
这个疑问句其实在这个时代有点多余。
说的就好像早前东边没闹过灾似的。
但武攀龙不敢怠慢,非常慎重地点头道:“嗯,今年陕西旱得没那么重,但我们送信的人刚到平凉就赶上蝗灾,遮天蔽日,韩藩的庄田被蝗虫啃了一多半。”
武攀龙叹了口气,他就是平凉府镇原人,家乡那地方对旱灾蝗灾有啥抵御能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接着道:“我请归来到兰州寻师襄,让他问问东边是情况,却没想到还不如不问呢。”
“怎么了?”
“今年陇东的粮食算全完了,只有临洮巩昌没旱、没蝗、没涝,平凉凤翔是旱灾蝗灾,南边的汉中府是涝灾,渭北也完了,跟平凉凤翔一样。”
这让刘承宗瞪大眼睛,他起事的时候,渭北的耀州、同州、乾州如同神仙地方,他倒是想过那边会旱,但没想到旱得这么早。
不过想来也是,尽管那边河流多,旱灾的影响不大,但那也架不住一场遮天蔽日的蝗灾。
他问道:“那延安府?”
武攀龙摇摇头道:“这卑职就不知道了,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延安府的消息倒也有,不过跟蝗灾旱灾倒没什么关系。”
“什么消息?”
“公文里今年七月,延安府打了一场大战,好像说早年举事的闯王高迎祥一直蛰伏于延安,今年再度起事,于甘泉陈火炮百余门,同参将杨彦昌、指挥任权儿交战。”
高迎祥出来了。
刘承宗的心提了起来,立即问道:“战况如何?”
他渴望听到延安府无双猛将杨彦昌的英姿,但是并没有。
武攀龙说:“各有胜负吧,官军死了个鲁姓千户,不过可惜闯王也没占到便宜,有个叫中斗星的死在阵中,大帅知不知……”
他才刚说罢,就见刘承宗面色铁青,阴沉沉地从鼻间呼出口气。
武攀龙小心问道:“大帅认得这位中斗星?”
“何止认识!”
刘承宗失去了对话的欲望,起身走向厅外,仰着目光穿过重重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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