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坚守的要塞城寨只剩他们身后的嘉峪关,以及面前北大河对岸的临水驿。
两座要塞的守军兵少势衰,尽管据守城池,短时间帅府围困军队难以速胜,不过他们也没有出城袭击的能力,只能龟缩城中等待援尽粮绝。
不远处两支服色迥异的小队缓缓行来,左边十余人各着戎服,看上去是肃州城的降军;右边十余人皆穿民服,倒是有人举着面三瓣白莲北斗旗,显然是三劫会的会众。
刘承宗觉得这面旗很好看,白色旗面蓝染过,只留着上莲花下北斗的白印子,简洁大方,寓意还很好,莲花生在地上、北斗飞在天上,这旗子是反了天啦。
他正要跟部下夸上两句这面旗子,余光就看到蜂尾针看向三劫会众的表情很复杂,皱着眉头眼神里居然还有点嫌弃。
说实话,刘承宗心里对三劫会也存在轻视,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三劫会作为一个独立会道门的战争潜力了。
在这方面,三劫会的会首王自用不如他,因为王自用这人有本事,但创新意识不行,他操练会众、组建军队使用的教材,是刘十六口述刘承宗在黑龙山编的那套民壮操典。
那套东西在延安府的特定环境下,由刘家人使用,一年半载能练出个小戚家军,但是在王自用手里,练出一群草寇都算带兵有方。
不是因为刘承宗强而王自用弱,关键在于那套东西是刘承宗依照自家情况编写的,上面只有练兵的东西,没有合理的组织结构、没有地方的经营建设,这些东西他大、他哥、他弟,在延安府都给他办了,不需要编写到教材里。
而王自用没有这些东西,组织结构是松散的白莲教、武装给养靠的是军户狠撬帝国墙角,这就导致三劫会在地方上到处都是会徒,有极强的情报能力,却没有控制地方的权势,相当于斗地主剩三张牌,手里只有一个二俩三。
要么小偷小摸,要么就只能暴动起事,局限性非常大,最尴尬的是就算夺取城池,也没有治理地方的能力。
就算本来是凶悍勇猛的边军,进了三劫会,在这种组织形式下也得变成软脚虾,原本当兵有十成的本事,到三劫会这得做百总,能发挥出两成就不错。
他们跟正规军比不了的。
因此在刘承宗的心里,三劫会众的定位,就是非正规军的乡勇草寇,元帅府的军官对三劫会轻视不奇怪,但蜂尾针轻视就不对了。
这家伙也是草寇出身,过去跟赵可变搭伙带兵,都被老兵鄙视到脚指头了,荣获元帅府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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