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云专心致志地绣着手中的汗巾,虽然她很用心,可还是绣坏了一方又一方汗巾,可向依云似乎并不在乎,她依旧认真地绣着,哪怕手指都被绣花针给磨得红肿,哪怕一旁的几案上也早已放不下她那绣坏的汗巾了。
“南国公主,母后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凌希看着向依云这全神贯注的样子,就像魔障了一样,凌希的心也有些隐隐作痛。自从那日向依云醒来之后,她就沉默寡言,不哭不闹,安静地在沐夕榭,似乎很是正常,但每日向依云除了绣汗巾,还是绣汗巾,不走出沐夕榭一步,好像对外面的世界也已经漠不关心了。
“南国公主,别绣了,你的手指都肿了。”
凌希握住向依云的手,心疼地抚摸着那红肿的手指,她望了一眼窗外,雪花已经停了,银装素裹的冬日,披盖着暖阳,似乎格外美丽。
“南国公主,雪停了,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向依云轻轻地推开了凌希那温暖的手掌,淡淡地说道:“母后,很快春天就要来了,可我的汗巾还没有绣好,快来不及了。”
说完向依云又低下头去,仔细地绣起手中的汗巾。
“南国公主,你若不满意陛下给你安排得这桩婚事,你尽管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去回绝陛下。”
凌希再次恳切地问向向依云,她满眼的期待以及不安,不管向依云说什么,她都愿意答应,只要向依云开口。
向依云就像没听见凌希的话一样,她低头闷不吱声地绣着手中的汗巾,尽管凌希来了沐夕榭半日,说了许多话,可似乎整个沐夕榭里就只有她一人一样。凌希的双眼微微湿润,她想起了江霜雪,想起了曾经出嫁前的那些埋怨,她看着眼前沉默的女儿,她想大抵向依云的心早已哀莫大于心死了吧。
凌希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因为向依云不会再搭理她,因为她看不了向依云那无休止地绣汗巾。
“母后,边楚歌是边尚书的公子,勋贵出身,还是青青的弟弟,未来的国舅爷,这是一桩良配,请母后与父皇放心,我会做个听话的公主,安心待嫁的。”
凌希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勇气再次转身,虽然向依云的话恭顺且平和,但她知道,他们的女儿还是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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