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也大受震撼。
看得出来,杨御史将朝廷的拨款直接用来兴修蓄水的堰塘,的确深谋远虑。
只修建拦水大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万一手下人中饱私囊,出现质量问题,那么朝廷的拨款就打水漂了。
再有就是,拦水大坝如果遭遇洪水,大坝一旦被冲垮,那么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也都白费了。
而修建蓄水堰塘,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只要蓄满用水,无论干旱还是洪涝,都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月儿,咱们回去吧!朕今晚要设宴,好好犒劳朕的爱卿!”李治心情大好,走路都变得轻飘飘了。
李令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杰出的工程,带着些许的疑问,跟着李治原路返回。
回程的路上,李治夸夸其谈,把鄜州的官吏好一通夸赞,李令月心不在焉,打开轩窗,看着外面慌凉的风景。
马车路过一处农庄时,李令月正好瞧见一个老汉带着妻子在路边打井。
老汉满脸黄土,不断地挥动着铁镐往地底深处挖,挖好的废土装进篮子里,篮子上面系着绳索,站在外面的妻子拽着绳子,将废土提出去倒掉。
李令月心下好奇,如今这天气,土地干裂严重,单凭个人挖掘,是很难挖出水的,遂让陈公公停下马车。
“老伯,你们这是在打井吗?”李令月没有下车,而是趴在车窗上问道。
老汉一抬头,瞧见李令月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赶紧停下工作,很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颊,露出憨厚的笑容:
“回小姐的话,老汉正是在打井取水!”
“取水是自家饮用吗?”李令月下意识地一问。
“是的,主要还是灌溉庄稼!”老汉答道。
‘灌溉庄稼?’李令月‘咯噔’一下,不解地问道:“此地距离堰塘甚近,老伯为何不去那边取水呢?”
老汉苦着脸一笑,没有回答,倒是他的妻子,嘴里嘟囔着一句:“还能为啥,没钱呗!”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到了李令月的耳朵里。
李令月不待李治阻拦,跳下马车,李治一拍额头,不知自家闺女又要闹那般,也跟着下了马车。
“这位婶婶!”李令月对农妇款款一礼:“听你方才的意思,打水还要给钱是吗?”
李治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那农妇扫了一眼李令月身后二十几个护卫,连忙摆手否认:“小姐听错了,奴家什么也说,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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