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
寒风吹过,水面结出一层薄冰,很快又被水下暗流绞碎,随着下一阵风吹过,风再次形成。
卢通站在龙首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码头方向。
码头上船只密密麻麻。
寒意难耐,大部分人返回岛上,准备趁着冬休把房屋盖起,等来年春天再出去奔走。
其中一艘四方小船。
船只十分简陋,船底是一层四方木板、一层尺许高的支柱、再一层四方木板,层层堆积,等下层木板被暗流侵蚀,再继续向上堆一层。
截水湖上,船就是命。
只有实在穷苦的人,才会自行拼凑这种船只。
这艘小船的船底已经拼了四层,所幸已经停靠在码头上,不必再出水。
又借了左右邻里的光,左右各伸出一块木板,搭在别人家的船只上,拼凑出一间长三丈、宽两丈的宽敞房间。
房顶挂了两个布幡。
一个旧布幡,上面写着“本孤书店”。一个新布幡,上面写着“堰后书院”。
房内一侧摆了三张书架,其余地方全部被大小不一、高矮也不一的桌子占据。
桌后坐了十几个少年、少女。
一个三缕长须的灰衫中年人,一边走动、一边道:“人为什么要专心?因为欲念就在心里,专心才能约束欲念。欲念多了,那可是大坏事。看看你们,听讲时不专心,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最后是不是什么都不会?”
“徐掌柜,什么时候讲《九川炼血功》,我爹送我过来是为了尽快修行。”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你爹什么修为?”
“练气后期。”
“难怪,耽误自己,也耽误儿孙。”
中年人走回前面,道:“知道你们是为了修行,那知不知道修行最讲究的就是‘道心’?什么是道心?心无杂念,方为道心。学不会约束欲念,道心立失,光靠一颗沾满杂念的人心,修一辈子也一事无成。行儿,每人发一张纸,带他们写一百遍‘堰’字,磨一磨性子。”
“是。”
一直站在书架旁的瘦弱少年走上前去,开始发放纸张。
“师父。”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卢通从书院内收回视线,回头瞥见一抹金色,道:“怎么了?”
执关耷拉着尾巴,看起来十分萎靡。
“我,我不想跟萧龙庭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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