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儿,西山的张居正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吕调阳作为首辅是很称职的,他将奏疏齐缝下印后,拿出了另外一本奏疏,面色沉重的说道:“顺天府丞王之垣,统计了下庚戌虏变和隆庆元年土蛮汗入寇,顺天府原有户六十六万九千三十有奇,口三百三十四万有余,至隆庆五年,户止十四万七千三百有奇,口七十三万六千有余,至万历五年六月,户复四十二万三千有奇,口二百一十一万五千有余。”
顺天府在嘉靖二十九年之前,有66万户,334万人,到隆庆五年只有14万户,73万人,到了万历五年六月的时候,恢复到了42万户,211万人,这是顺天府的户口数。
虏变是兵祸,不是被北虏给掳掠了,就是因为兵祸而逃难了。
逃难者居多,君出、虏入、播迁、党锢,四大亡国之祸患,出现一个都能要了一个朝代的命。
万历年间,大明京畿顺天府的人口恢复到了一个还算可以接受的数字。
“除虏变掳掠,躲避战乱外,其余逃难,盖因租庸正额之外,更多杂派钱粮,以致民不聊生、日渐凋耗。”吕调阳继续念着奏疏。
虏入的危害是长期的,不是阵痛,为了防止北虏再次入寇,京畿地区的摊派越来越多,幸存的百姓因为杂派钱粮日益增多,只能逃跑了,天子辇毂之下,京师首善之地,变成了这个样子,顺天府丞痛心疾首,而最近因为和北虏和解,大明主动出击,京畿变得安稳起来,摊派减少,百姓又逐渐的回来了,并且留下定居。
皇帝开始频繁出宫活动已经是万历四年的事了,那时候京师已经有百万之众了,所以看起来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堂堂京畿居然只有七十万人,街道空旷无比,可谓是万物凋零。
“陛下,先生总是说先帝生活奢靡,鳌山灯火动辄十数万赏赐,未尝没有振奋人心之用意。”吕调阳没有继续念奏疏,而是说了句题外话,为隆庆皇帝说了几句好话,隆庆皇帝生活的确奢靡,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鳌山灯火这十几万的赏赐,就是为了热闹,热闹其实也是为了振奋人心。
隆庆五年,京畿人口凋零,任谁看,大明气数已尽,已经日薄西山了。
朱翊钧没有开口回答,他对隆庆皇帝动辄赏赐十数万两给百艺的行为,仍然不赞同,和张居正对此的评价完全一致,浪费钱。
吕调阳的意思其实是想说隆庆皇帝那时的主要矛盾不同,那会儿京畿就只有七十余万,凝聚人心方为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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