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绝,这过了两三年,却又遭了悬空寺这一番,弟子再度死绝,一人不剩。
这种景象换作其他门派,恐怕千百年也发生不了一次,因有大敌来临之时,弟子不是举山而退,便是四散奔逃,大多都能逃的出来,而在琅琊山中的弟子遇敌之时,却是无一人离山,说起来千言万语也只能是汇成两字,死战。
“吕土,你去把那山下招收弟子的告示撕了吧。”吴何道轻轻叹了口气,并不回头,静静说道。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道士,正是吕土,比起七日前,他现在显得十分憔悴,很大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这一战中损了阳寿三十年,现在虽说面庞还是中年模样,但是头发也已然半数发白,仿佛垂暮老朽。
“哎。”吕土应了一声,再也没有往日嬉笑玩闹的乐劲,一瘸一拐的朝着山下走去,细细看去,脚踝之处有金光萦绕,似是被那悬空寺的法器伤到,难以康复。
不收弟子了。
吴何道站在山前,忽的,老泪纵横,不过无人看到,他缓缓坐下,望着山下的血流成河场景,竟是如同一顽童,在山前痛哭流涕一般。
喃喃间,他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师父,徒儿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不远处祠堂之中,那屹立最高处的灵牌,忽然晃动。
他的老泪纵横并没有持续太久,瞬息间便收住了泪水,这个老人一步步缓缓下山,白发中仅存的几点黑发在这一刻也完全消弭,原本挺直的腰杆,在这一刻拘搂起来,再也不像当年闯入皇宫怒斥秦皇的琅琊山主吴何道,现在的他,只像是一个平凡的驼背老人,缓缓下山。
琅琊山的后山有一座灵堂,一座祠堂,灵堂之外便是陵园,其中大大小小,横竖立着几千个墓碑,而最前方的一堆墓碑前,则是半跪着一个年轻的紫衫男子,正细心的清理着这些墓碑。
最前方的墓碑,只有两个,一个吴芸,一个王江,这是吴何道的两个徒弟,也死在了这场血战之中,而唯独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无心,却是顽强的活了下去。
紫衫男子擦拭着两具墓碑,眼角微微含泪,却不曾滴下,他看向这片陵园,又看向这两具墓碑,哽咽着说道:“师姐,师兄,你们怎么走了啊……你……你们道行比我高那么多,我都苟活着,你们怎么死了,琅琊山都死绝了,你们也不该死的啊,为何……为何!”
说了一阵,他竟是开始有些捶胸顿足起来,再也扼制不住眼泪,如短线的珍珠般落下,丝毫没有发觉在他的身后,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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