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崖旁,便是那一根根铁锁,手掌攀上去之时,便觉着触手一片冰凉彻骨,他双足在山壁上一登,轻盈若高猿,只是顷刻间便也已然攀上山顶,举目四望,却不见什么人影,这白君山竟是少有的这般冷清。
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帆,仿佛是在办什么丧事,而白帆之下再看去,却是些白色灯笼,地上还撒着些白纸裁成的铜钱,倒像是什么人的头七一样。
他心中觉着有些古怪,当即加快了步子,向后山走去,后山里建着红石祠,也是当年安葬着苏牧的地方,同时也是这白君山中家家户户办丧葬之礼时用的祠堂。
来到堂前,果不其然,那祠堂两侧两副白纸挽联,字写的很是潦草,显然是着急之下写出来的,而在这座一直以来无人问津的红石祠前面,则是少有的跪着数百号人,山上山下,一个不落。
那站在远处赤白袍男子的嘴角笑容不断收敛,自此而看,以他目力所至,依稀可以见到这灵位之上写的名字,金漆的三个大字‘李春暮’……
站在远处的年轻男子没有再靠近祠堂,手却是不住发抖,同时也明白了吴何道叫他来白君山的用意,上一次见这此时已然躺在棺材里的老人,还是在刚刚入斩妖司的几天休沐之时回到了白君山探望一次,这么多年过去,记忆都有些模糊,而到了今日能够见到的,却只有一方棺木了。
仅仅这一瞬间,他鬓角的白发便又增了几缕,仿佛是个百岁老人一般,他不敢靠近,生怕自己这几日接连的遭受会叫他自己那好不容易建起的几分心境破碎,只是在远处跪下,遥遥对着红石祠,叩拜。
“李爷爷……”日光下,他在这白君山前长跪不起,身子始终隐匿起来,没有人看到他,便这般跪着,直直到了深夜,在满天星空下,他方才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灵堂,不曾去见任何人,便沿着铁锁而下。
落魄下了白君,这座山上的山民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来了一遭,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已然名扬四海的年轻家伙也曾随他们一起吊唁那座灵位,只有少数孩童所见,偶有传闻说当日见过一个红色眼珠子的怪人,不过也被山民们当做孩子说的胡话,并不在意。
“爹娘死了,师父死了,李爷爷也死了。”那下山的赤白袍男子不禁喃喃,他从腰间拿出昨日从醉仙楼顺的一个酒葫芦,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不知是喝的太过尽兴,叫酒水滴在了眼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双目之下满是水痕,仿是悲戚一般。
就这般一瘸一拐的在山林中行走,此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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