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炽蛮!”山崖上的赤白袍男子怒斥一声,用着这副残躯艰难的揪起列同,赤霄便刺入其心口半分,怒喝道:“你若敢伤他分毫,今日我便杀了这家伙!”
裴炽蛮果真停下长枪,转头迎着阳光向上看去,面无表情,仿佛一块古铜一般,张口淡然问道:“听闻先生历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今日怎么反倒维护起一个妖物来了?”
赤白袍男子拎起苟延残喘的列同,仗剑而立,赤白袍衣衫已然半数染成血色,他咳嗽两声,双目一片混沌,朗声对着裴炽蛮道:“列同屠村万千,怨气冲霄,不比那妖兽好上多少,裴将军不是照样维护吗?”
裴炽蛮闭上嘴,沉默了一阵,随后继续下压长枪,白鼠用尽浑身力气,却是难以撼动分毫,只见他嘴角露出笑容,道:“我并不打算维护列同这个家伙,屠村害民,是他之罪也,你倘若杀了他,他也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秦先生,您可以动手了。”
被拎着的列同灿烂一笑,肥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惊恐神色,闭目塞听,便只等那赤霄刺穿他的胸膛,好叫他安息。
裴炽蛮见他迟迟不动手,不由得冷笑道:“难不成秦先生还要我代劳吗?”
那握着蟒雀枪的壮硕将军讥笑一声,手拄长枪,翻身下马,看向列同时也是神色平静,笑道:“列同他是死士出生,若不是有点本事,几十年前便该死了,他四将之一的名头是由一个死士一点点杀上来的,今日叫他赴死,也没什么不妥。”
列同闭眼,裴炽蛮随意的握住长枪,随后伸手一抛,不等山上那赤白袍男子反应,只见这长枪夹杂风雷之势,狠狠砸向列同,同时枪头直接便贯穿了他的心脏,西蜀四将之一的列同,就此丧生。
蟒雀枪飞回,裴炽蛮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神色,黝黑的脸庞看向秦墨道:“秦先生还躲在上面做什么,难不成要等的本将将这些杂鱼都收拾了,再去对付你?”
“裴将军,您所谓杂鱼,规格可真是高了。”赤白袍男子惨笑一声,飘然仗剑而下,缓缓落在囚字营众多修士之前,白鼠慌乱的退到一侧,貔貅微微后退,而眯眼老头则是混在人群中,不敢出来。
反观蜀军这边,浩浩荡荡,兵卒恐怕不下三五万人,其中半数骑兵,半数刀斧手,将眼前的这些囚字营士卒团团围住,蜀军大旗招展飘扬,而那面容黧黑的虎将裴炽蛮,则是一脸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些人,仿佛望见的,都是死人。
裴炽蛮翻身下马,手执长枪,笑问道:“秦先生有什么遗愿,便乘早说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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