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原本对他的忌惮瞬间便消散了大半,而守在一旁的陈安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冯蕲州一眼。
这冯蕲州表现的如此毫不遮掩,甚至还说出他之前暗中替冯远肃打点,将其推上侍郎之位的事情,他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知道陛下对他生疑,所以才故意如此,让陛下以为他睚疵必报,对冯家众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从而对他之前所行之事释怀?
如果是本性如此倒也罢了,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他之心思……实在太可怕。
永贞帝看着冯蕲州开口道:“冯蕲州,可知你方才所言代表什么?你虽不愿与冯氏众人为伍,可身上毕竟留着冯姓之血,你若亲手处置了冯家众人,就算缘有因果,也必遭闲言,辱及声名。”
“臣当然知晓,可是杀母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待到事了之后,臣愿舍一身官衣,决不让陛下为难!”
“你想辞官?!”
永贞帝双眼如利刃直向冯蕲州,满脸震怒。
冯蕲州面不改色道:“是。”
“放肆!”
永贞帝一拍桌子,怒声道:“冯蕲州,你以为这官位是什么,岂是你想当就当,想辞就辞,还是你想以退为进,拿辞官之事要挟于朕?”
“臣不敢,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二心,臣只是在狱中反思自己,觉察自己大抵是不适合为官,所以才不得陛下信任,一朝蒙难便被群臣落井下石。臣无能,只想了却此间之事后,带着女儿离开这是非之地,还请陛下成全。”
永沉底闻言沉下了脸:“你这是在怪朕?”
冯蕲州别开眼,面对永贞帝的怒言丝毫不退,梗着脖子道:“臣不敢,陛下是天子,臣怎敢怨怪!”
永贞帝原本怒气勃然,可听到冯蕲州这仿佛赌气般的话却是险些被气笑了。
他哪能听不出冯蕲州话中的意思,冯蕲州这不是不怪,而是不敢怪,他这分明是在气他听信他人之人,对他生疑,将他关入大牢的事情。
按理说永贞帝是该生气冯蕲州不识好歹的,可是当他看着被关了几日,一身狼狈却梗着脖子的冯蕲州时,突然就不那么想追究他到底是故意做局,还是真被陷害。
这冯蕲州从入朝之时便是这般性子,自他接管都转运司那一日起,朝中弹劾他的折子就从来没有少过,若他懂得圆滑世故,愿与人虚与委蛇,这次落难之后,也不至于人人落井下石,只有个毫无实权的郭崇真为其奔走。
冯蕲州这人性子不讨喜,朝中许多人都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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