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日里也没少坐而论道,又或者抡起拳头来论道——换句话来说,不管从国子学转去太学,还是从太学迁到国子学,在昔日的同窗眼中,都算是一种背叛。
其他太学生,钱瑾是无所谓的,反正别人平日里也不待见他这个圣贤书都读不利索的废物。可唯独刘博伦,虽然对方已经脱离了废物的身份,但钱瑾还是觉得,不应该和这个昔日的废物朋友闹的太僵。
于是,在分别的时候,刘博伦将新产的自酿酒作为礼物送给了他,而他这边便也说了一下,可以试着找找关系,去个相对清闲的地方。
身为废物的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国子学教的也是圣贤书,不过大伙都不太在意这个——和钱瑾一样,国子学里的学生都是世家子弟,自然也都是学不进那些大道理的。于是在进了国子学之后,钱瑾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每日声色犬马,过得好不快活。
并且在这国子学中,就连他这样的废物,也能找到修行的法门。
“有没有一种可能,要将圣贤书读到玄之又玄的境地,本就是走了弯路?”
钱瑾还记得,当初那个待他很好的前辈兄长,是这样说的。
“我们直接抵达那玄之又玄,不就好了吗?”
也就是那个时候,钱瑾才意识到,建康都城里能有那么多空口谈玄的玄学家,不是没道理的。
只需要将可能的想法抛出去,自然会有玄学家来验证能不能行,不能行的话,死的也是会是几个玄学家,能行的话,这些世家子弟便会将其拿过来,作为自己修行法门——这才是他们这些人该有的修行方式。
“我们本就是骑马的,你又何苦去跟太学里那些步行走路的比高低呢?”
钱瑾还记得,那个前辈兄长,是这样劝慰他的。
“更何况,让你去走路,让你去念圣贤书,伱能念得动吗?”
念不动的,必然是念不动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钱瑾在那位前辈兄长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影子。
是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
只因为他们都太清醒了。
出身世家的他们从小就已经享有了更高的起点,但这也让他们年纪轻轻就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很多人要三四十岁才能经历的场面,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随长辈体验过了——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阅历的积累,却让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认清了现实。
现实和书上写的不一样,现实遵循着另一套更为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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