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我想这个问题其实不算问题,哪个地方敢说它没有半点毛病问题?而且很多问题也绝非某一人某一任官员造成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造成这些问题的因素也很多,……”
冯紫英不敢说深了,再说下去就只用唯物辩证法的两方面来阐述了,那估计齐永泰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某个政治对手别有用心,专门派来讲这番话了。
没有那个十二岁的人可以对政治上达到这样的真知灼见,虽然对于学过政治经济学的冯紫英来说,很多道理在后世其实都是再寻常不过了,但放在现在,那就是振聋发聩的惊天之论。
但齐永泰对这番话却不满意,太过于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如果是一个老官油子这么说,没问题,怎么这家伙才十二三岁也学到了这一套?
见齐永泰皱眉,冯紫英也知道自己的话难以让其满意。
看样子还得要撂点儿干货出来,否则也对不起乔应甲在信中对自己推崇备至,同样不利于日后自己在书院里迅速打开局面,确立自己的地位。
“山长,那我就简单就我山东之行遇到的一些事儿说说我的一些看法,未必正确准确,您姑妄听之。”冯紫英清了清嗓子,“首先是朝廷和地方上之间的配合不协调,嫌隙日深,……”
“……,以税监设立为例,不说税监设立理由是否正确合理,但既然朝廷设立了,那么如何和地方上协调好,嗯,完全没有一个沟通机制和应对机制,而是各行其道,否则临清民变的苗头其实早就有了,临清城中码头、织户、窑户、商贾尽皆不满,怨气积蓄已久,临清州和东昌府地方衙门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刑部山东清吏司也一样有所耳闻,不敢说是熟视无睹,但是起码是疏忽大意,龙禁尉则是轻慢自大,……,致使一场风暴从普通民变演变成教匪叛乱,……”
冯紫英没说太详细,对具体情形点到即止。
他相信齐永泰也是官场老手,对这些东西也是一点就透,无需多说。
“……,面对突发民乱的应对机制僵化,……,像这样的民变可能引发的匪乱,对承平已久的地方来说,如何迅速应对处置,应该有一个更灵活简便的机制,而不应当还要上报济南甚至兵部,这也是此次我和漕兵、龙禁尉的人在一起时商量得出的意见,……”
“……,民间社情民意情报收集缺乏一个完整的体系,龙禁尉、刑部、州衙县衙乃至巡检司,原本都可能发现的可疑迹象,却都认为该是对方的职责,互相推诿和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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