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道歉:“西溪先生请原谅学生,学生不懂礼数,妄言狂悖,还请西溪先生多多批评,学生必当谨记在心,……”
见冯紫英把态度做得如此之足,缪昌期也只能勉强忍下一口恶气,寒着脸摆摆手,不再言语。
暴怒之后他也就意识到了问题。
自己和这等末流争论什么?简直是有辱身份!
想到这里,缪昌期越发觉得自己先前似乎是上了这个家伙的恶当。
对方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撩起话题,尤其是那些个不良习气明显就是指江南士林中崇尚清谈的风气,惹得自己勃然大怒,一怒之下失了分寸和对方争执起来,这莫不是官应震的手段?
齐永泰是个大气恢弘的性子,缪昌期还是清楚的,应当不屑于此,但是官应震这厮却不好说了。
这厮虽然名义上是南方士人,但是却是湖广那边的,素来和江南士人不和,而且手段辛辣刁钻。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平息下去了。
不过哪怕是青檀书院那些年轻学子们,也都意识到这一场讲学论道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山长和掌院这一次邀请西溪先生和平涵先生来讲学,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意义和目的,只是他们这个年龄和阅历还领悟体会不到。
“文弱兄,你不厚道啊。”二人脚步放慢,冯紫英微笑着道:“官掌院为我缓颊解围,我这一次可就成了罪人了。”
“紫英,此事愚兄的确汗颜,只是当时愚兄也为难啊。”杨嗣昌苦笑着连连作揖表示歉意,“愚兄也没想到西溪先生心胸竟然如此狭窄,不过,紫英你也应该觉察到西溪先生可不是单纯冲着你来的啊,怕是也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才对。”
“嗯,他们自然清楚自家事,而且青檀书院也好,崇正书院也好,也不是守口如瓶的所在,这么些天了,多少也有些风声传出去,西溪先生和平涵先生人脉厚实,在京师城一样有人替他们打探消息,文弱兄,要看清形势啊,小弟想,或许令尊已经有了一些觉悟了,……”
眼前这个少年郎一双英气勃勃的眼中闪动着智珠在握的目光,看得杨嗣昌内心竟然一寒,这家伙难道看穿了这一切?
强自镇定的平静了一下心绪,杨嗣昌抽动了一下嘴角,故作不知地道:“紫英说笑了,家父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可没有多少心思来关注这些,……”
“是么?”冯紫英也不在意,笑了笑,“那你们王山长肯定是能明白的。”
杨嗣昌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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