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这番话倒也出自至诚,发自肺腑。
若非乔应甲给他这份推荐到了青檀书院,纵然他能凭藉其他手段到崇正或者通惠书院,也未必能有如此机遇,也未必能让自家经义在如此段时间内提升如此之多,也不可能在今科便能一跃化龙。
乔应甲也很高兴,一方面是自己没看走眼,冯紫英的表现甚至超出了他最初最好的估计,另一方面,冯紫英表现出来的尊敬和诚挚,也很让他满意。
眼见着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十四岁的举人,纵然明年春闱不能过,那又如何?
再苦读三年,提升经义,下科春闱必定能过,也不过十八岁,十八岁的进士,难道还不够惊世骇俗么?
这是自己的慧眼识人,这是自己的为国荐才。
“坐吧,紫英。”乔应甲走过去,在冯紫英的肩头拍了拍,示意对方坐下,“我不否认我为你引了路,但是这路终归还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是靠着你自己的努力走出来了,这一点没有人能帮你,我很为你感到骄傲。”
“不过我更为你感到骄傲的还是你们在上月为京师百姓所做的一切,这才是践行知行合一,你的那份《防疫备要》现在顺天府那边嘉誉很高,前些时日,顺天府尹许大人便和我提及此事,……”
“乔师过誉了,那也非弟子一人之功,山长和掌院,以及其他很多同学都在其中贡献良多,……”冯紫英不敢贪天之功。
对冯紫英的谦逊乔应甲也已经很了解了,此子虽然年轻,但是这等为人处世却是恁地老练圆润,这也让乔应甲越发看好此子。
在乔应甲府上呆了半个时辰,这也破了乔府见客的记录,便是乔公密友挚友过府,也不过就是这等待遇,冯紫英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举人,也能享受如此殊荣,也难怪乔公府上一干人都对冯紫英格外殷勤。
当冯紫英来到齐永泰的居所时,深刻感受到这又和乔应甲那边大为不同。
乔应甲宅邸外边固然是人数不少,但是求见者亦是态度相对严肃愁苦,但在齐永泰这边情形又不一样,人数起码要比乔应甲那边多了两倍,而且几乎个个都是衣冠楚楚,从服饰着装便能看得出来,从七品到三品皆有。
冯紫英是步行来的,所以当他出现在齐永泰府邸门前时,立即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青衫锦带,翩翩少年郎,一看就知道不应该是仕途中人,只是这里可是吏部左侍郎的宅邸,来此求见者若非官员,便无其他,若是这齐永泰亲戚,那也不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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