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按照规矩来。
“哼,紫英,看来你这还没有真正踏上仕途,似乎心态就已经开始有所改变了啊。”齐永泰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自己得意弟子对刑部大牢里这种龌龊事的态度有些不满意。
冯紫英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拱手道歉:“齐师,弟子有些放肆了,只是弟子原来跟随父亲在军中也曾经呆过数年,对这等事情亦是见过,也有所耳闻,所以……”
“紫英,我知道你的经历和其他同学不同,但是这不是我们作为读书人可以麻木不仁的理由,这些龌龊勾当,也正是我们要为之努力清除积弊的目标。”齐永泰严肃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子道。
自己这个弟子在政治领悟力和判断力上是无与伦比的,唯独在政治信念上却始终有点太过于圆滑了一些,缺乏一些坚持。
齐永泰一直力图改变冯紫英这一点,但是他意识到这很难,好在这个弟子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这一点也让他比较放心。
“弟子受教了。”冯紫英郑重其事的躬身点头。
“唔,你还年轻,将来你会明白,作为一个士林文臣,我们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违背我们的本心,不能背离我们毕生追求的信念,……”齐永泰有些感慨。
冯紫英还是的承认这个时代的士林文臣们都还是有一些自己的信念追求的,嗯,应该说是相当大一部分士林官员都是如此。
当然那种庸庸碌碌无所追求混日子的,那种蝇营狗苟甚至不择手段全无信念者也不少。
冯紫英希望自己可以效仿齐永泰,但是却不能全盘沿袭。
刚则易折,缺乏灵活性和手腕,往往并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最好结果,这一点上冯紫英无论是前世为官还是今世所见所闻,都已经认识到异曲同工,没有太大的差别。
齐永泰太过于清正,对自身信念也过于坚持,而乔应甲则是功利性更强一些,冯紫英觉得自己也许会像乔应甲一些,但是却应该努力向齐永泰看齐。
冯紫英是在齐永泰府上用了晚饭才走的。
还好,齐永泰也并不是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清廉严苛到连普通生活都难以维系的状态,应该说这顿晚饭还算丰盛。
像齐永泰和乔应甲这类官员,现在已经很少留人吃饭的情形了,除了特定的通家之好或者亲戚,亦或是像冯紫英这类得意门生,一般的官员,哪怕是品轶再高,或者关系再密切,都不会如此。
而能在吏部左侍郎家中吃一顿饭,也足以向世人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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