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和柴恪都心里没底儿的事情。
兵部公廨依然灯火通明,估计这种状况要很是持续一段时间了。
下午又有塘报进来,直接送到了殿上。
仍然是不利的消息,大同和宣府外都出现了鞑靼骑兵,而且素囊台吉已经向朝廷正式提出了要由他来继位顺义王的要求。
且不说素囊台吉是否符合继任资格,单单是这种时候挟势而求就不是朝廷所能接受的,这等情形下若是都答应了,岂不是草原上任何一个部族都能威胁朝廷了?
断然拒绝是必须的,但是宣大各镇就不得不承受来自土默特人的军事压力了。
“恐怕宁夏叛军和土默特部有勾连。”柴恪突然道。
走在略前一步的张景秋脚步微微一顿,“怕不仅仅是土默特部,我在担心这个刘东旸与哱拜怕是都各有心思,但是都自动的在寻找外部的势力参与进来,吐鲁番那边的蒙兀儿诸部要说的确每年都有袭扰甘肃镇西部诸卫,但是根据职方司和行人司前几年的情况反馈,并没有如此大的力度,他们也一直不希望彻底断绝这条商道,甚至在朝贡上也是断续维系,但近期的袭扰力度明显就不一样了,这是职方司和行人司的信报出了差错?”
柴恪微微色变,“张大人,您是说刘东旸和哱拜这是筹划已久?早就要想把两镇分离出去?”
张景秋在公廨门廊前站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子舒,我何尝不希望并非如此?但是我们恐怕不得不把局面想得更糟糕一些啊,否则一旦算错,那就是弥天大祸啊。”
柴恪低眉沉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张大人,您的顾虑是对的,但是我不认为刘东旸和哱拜有如此深远慎密的计划,石光珏出任总兵也就是两年的时间,宁夏镇原来局面虽然糟糕,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主因还是石光珏,……”
“不,子舒,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刘东旸和哱拜或许之前没有要做这等大事之心,但是却久有骄横跋扈之意,勾连鞑靼人甚至蒙兀儿人或许之前只是为了谋财,但到后来未必就不是觉得大周在这两镇的控制力无外如此,彼可取而代之了,这种情形下,心思的转变或许就很正常,只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火苗了,……”
柴恪沉默不语。
二人进屋,孤灯如豆,早有小吏送上饮食,但是二人都无心用饭,摆了摆手。
“五十万两银子怕是杯水车薪啊,可户部咬死只有这么点儿,皇上那边还能不能再凑点儿?”柴恪抬起期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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