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去得罪这帮人。
谁知道这帮人内里又牵连着多少京师大员,要知道元熙帝六下江南所需龙舟六成建于龙江,四成建于清江,这二十多年来,花销何止百万?
一艘普通漕船不过二三百两银子,便是讲求质量选料上乘的上等漕船也不过再加三成,四百两银子便是顶天了,但一艘龙舟造价几何?动辄上万两,皇上御座的特制龙舟更是价值数万两,其间有多少利润,有多少肥水流入无数人腰包,不言而喻。
所以谁都知道船厂水深,但是大家都视而不见,便是都察院那边也一直只是只吹风不下雨,不痒不痛的一些上书要求核查清江提举司和龙江提举司的账目,但都是留中不发,而久而久之也就搁下来了。
没看到身旁的孙居相脸色铁青,手已经攥得青筋暴绽,显然是对此情形不满到了极致。
冯紫英和范景文、贺逢圣都没有插言。
冯紫英是不愿意插言,范景文和贺逢圣是没资格插言。
范、贺他们二位就是来跟随学习办事的,多听多看少说,如果崔景荣让他们说,他们才能谈一谈自己的看法想法,没问,那就憋着。
孙居相轻哼了一声,”显伯,只怕崔大人这不是开玩笑呢,清江船厂糜烂若斯,难道工部就毫无觉察?南京工部移交给你们工部时日不短了吧?“
魏广微脸色有些难看,迟疑了一下才道:“个中内情,一言难尽,伯辅兄,小弟不信你就一无所知?据小弟所知,永隆二年,清江提举司副提举赵志中投水身亡一案,至今南京刑部也没有给出一个说法,哼,畏罪自杀,端的是扣得好帽子!”
崔景荣脸色一沉,“显伯,慎言!”
魏广微颈项一硬,抗声道:“崔公,事无不可对人言,赵志中乃是我工部官员,我亦熟悉,其人虽好酒,但是极有分寸,而且多是在自己家中饮酒,极少与外人共饮,怎么会在寒冬腊月二十八跑出去与一干无关之人饮酒?回来路上居然就投水自杀了,南京刑部先前说是失足落水,可他是一路乘车回来,如何失足落水?干脆就说回到家中烧毁了文书之后畏罪自杀,……”
“哼,他一个副提举,不说南京工部,清江提举司尚有提举司和另外一个副提举,有问题什么时候轮到他了?怎么就要走到自杀这一步了?”魏广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孙居相,语气中充满了不忿:“对了,伯辅兄,我记得不久之后,南京工部也出了事儿吧?好像龙禁尉也都来了不是么?有结果么?”
这桩公案崔景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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