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哼,罗奎那厮早就再打我闺女的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他,别做这般清秋大梦,我闺女是要寻个好人家的,如何能给他这等泼皮无赖当妾?”粗哑声音越发提高了起来,“若是再这般来纠缠,我便要去苏州府衙里告他滋扰良民,他莫不是不知道我妹妹嫁在京里,连刑部尚书见了我妹夫也要礼让一二?”
汪文言实在忍不住了。
这一大早居然遇上一个喝了早酒的浑人,自己每一次话头还没说清楚便被对方抢了去,而且还这般胡搅蛮缠。
他说的罗奎那厮倒是镇上一个开典当的,原本还是他的酒友,人家也从未有过要说要纳他女儿为妾的,只是这厮在镇上五两银子一次的频繁借钱吃酒,算来算去也有两三次,何曾让他去过赌场?
但再说是朋友,人家也不是做善事的,便是本钱都有二十两银子了,他零零碎碎不过还了三四两,后来人家等不起了,便要来找他索要这银子。
他便说人家是意图要强抢民女,先在那吴县县衙里告了一状,而且四处吆喝京中有人,倒是把那罗奎给唬住了,不敢轻易上门了。
但这二十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人家是肯定要要回来的。
吴县这边熟人不多,汪文言便找人问了情况,正好这罗奎遇上便说了这般情形,汪文言他们径直过来了,本来想着就是问这么一个简单事儿,没想到倒是遇上了这种人。
想到这里,汪文言反而有些担心了,若是这妙玉姑娘与这等人家的女儿是手帕交,不知道其品性究竟如何?
若是这妙玉姑娘也是一个胡搅蛮缠或者是琢磨着某些小心思要作妖的,那可真的就麻烦了。
“爹爹!”端着木盆的女子是在忍不住了,紧走两步,脆生生地道:“这位先生,家父酒后无状,还请宽恕则个,不知道几位来我家可有什么事情?”
女子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德行的,那镇上罗叔父虽说只是个当铺的朝奉,但也算是正经人,比自己父亲小十来岁,也算多年酒友。
只是人家家境也不富裕,前前后后借了二十两银子与父亲,那都是自己父亲嘴馋,成日里想要吃香喝辣的便伸手借钱累欠借下来的,哪有有什么到赌场上当的事儿?
赌博他倒是想,可是既没银子也没那胆量,如何敢入那赌坊?
只是人家催得紧了,爹爹便想要胡乱吓唬人家,所以才去了那县衙边儿上走了一圈儿,其实根本就没有敢进县衙里,回来在镇上四处吆喝,倒是真把那罗叔叔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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