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了,还不都是您的儿媳妇?日后还不都得要孝顺您?所以您不能说不管长房的事儿,父亲常年不在,那长房那边有事儿还得您和姨娘来过问操心啊,万一有了孩子,那还不是儿子的血脉,不是冯家血脉?”
冯紫英不动声色的寻找话题入口,开始寻机击破自己母亲逻辑思维。
“长房那边老师替我下聘了沈家女,沈家是老师的同年,现在是东昌知府,您也知道咱们老家是山东,这一门亲事难道父亲母亲不满意?”
段氏一窒,她对沈家这门亲事当然是满意的。
她了解过沈家不但是苏州名门,而且书香世家,家中多出读书人,沈珫也是进士出身,现在是四品大员,还是冯家老家的父母官,这样的亲事,怎么能不满意?
但更打动她的还是冯紫英那句都是自己的儿媳妇。
长房媳妇也是自己儿媳,儿子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孙子,这话没错啊,铿哥儿是自己肚里掉出来的肉,他的孩子难道不是自己的孙子孙女?
法理上是长房的,那又如何?
长房那边也没长辈,这冯家三房那也要等到下一代才说得上各自开枝散叶了,现在其实就相当于是自己儿子娶两个儿媳罢了。
冯紫英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虽然她脸上还是愠怒之色,但是内心里却舒服了许多。
”铿哥儿,沈家这门亲事娘当然是满意的,娘也当然不会不管长房那边的事儿,如你说的,若是沈家女日后有出,还不是你的儿女?你是娘唯一的儿子,难道你的孩子娘还能不认不成?”
段氏脸色慢慢好看起来。
见有戏,冯紫英趁热打铁,“儿子也想过了,若是和沈家女成亲之后有了孩子,那孩子日后在宗祠里可以延续长房香火,但日常还是叫爹和您爷爷奶奶,咱们各归各,……”
段氏心花怒放,张嘴就要答应,但是又转念一想,踌躇着道:“铿哥儿,这合适么?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能有什么闲话?总归不过是小孩子嘴巴上喊而已,宗祠家谱里边写明不就完了。”冯紫英哪里还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这显然是心动了,“再说了,我不是您儿子,我的儿子姑娘不喊你喊奶奶,喊什么?”
段氏眉花眼笑,想想也是,就这么一家子里边,都是血脉相连,谁还会计较这个?
小段氏见自己姐姐两三下就被铿哥儿给哄得喜笑颜开,心里也在暗笑,这铿哥儿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才会如此讨好自己姐姐,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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