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层同年同学关系,外加一个看上去更为美好的前程,而且在很多方面,自己也为他们创造出了许多机会,而且关键在于他们的治政思路,或者说世界观价值观还处于一个日渐形成的阶段,尚未完全定型,自己通过各种方式来影响他们,让他们意识到走这样一条路,会更加光明美好,何乐而不为?
“君豫兄,小弟当然欢迎你参与进来,嗯,小弟等一段时间就要去扬州,目的就是要为开海之略在辽东登莱的第一步——打造造船业及其相关的营生做前期准备,嗯,准确的说就是筹建银庄,为登莱那边的产业营生提供钱银支持,小弟也很需要一些人手来协助。”
冯紫英看着练国事,“如果君豫兄有兴趣的话,我们就先解决黄大人那边的问题,不过有小弟这个先例,估计黄大人那边应该会允许。”
冯紫英几乎是被内阁直接借调出来了参与到开海之事中来,名义上他还是翰林院修撰,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是在文渊阁下边做事,而且因为没有具体经管,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他自己掌握,所以也是格外自在。
练国事也很羡慕冯紫英这种自由自在,而且还能把事情也做了。
哪像自己成日里龟缩在翰林院里写些不知所谓的制诰和起居注,要不就是没完没了的读史,寻找其中疑问差错,提出来讨论修缮,可这些事情有意义么?
原来也许不觉得,好像翰林院几十年来都是如此,甚至前明翰林院也是如此,怎么自己就不行了?不就是熬么?
可看到冯紫英在外边干得风车斗转,不仅仅是他练国事,他发现连黄尊素和杨嗣昌等人都一样有些做坐不住了。
“哦?银庄?去扬州,为什么选择扬州而不是金陵或者苏州?”练国事来了兴趣,“另外,你说要在登莱辽东打造造船业,可是像宁波、泉州这些地方造船业已经有相当基础,纵然有辽东——登莱航线靠近的缘故,但是这样巨大的投入划算么?日后如何来支应这个行业?”
单凭这就几句问话,冯紫英就知道练国事是下了决心不想在翰林院里修史制诰混日子了。
银庄落足扬州而不是金陵或者苏州,当然有原因,而造船业必须要在登莱辽南发展起来自然也有道理,这些都可以留下来慢慢计议,但练国事下了决心,就让冯紫英很高兴,说明对方是真心放下一切,要干一番事业来了。
“君豫兄,看来下的工夫不浅啊。”冯紫英朗声大笑,“是不是早就不耐烦了,看着小弟撸起袖子大干,你却在一边干坐,这滋味很难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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