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是步履维艰了。”
见冯紫英有些不以为然,官应震知道对方觉得自己太乐观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观点,大周底蕴还在,纵然有不少问题,但还不至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冯紫英继续问道:“那官师觉得主要是那些危险?”
官应震没有犹豫,“外部建州女真威胁日增,鞑靼人依然势大,现在固然不彰,但其一旦缓过气来或者遇上一二熊虎之主,便会成为大周肘腋之患,但这都不是最危险的,大周危机在内。”
“哦?”冯紫英脸色平静。
“朝廷财力枯竭,供养九边粮饷却日增,各地土地兼并日显,百姓承担赋税日重,导致不少庶民投于士绅门下,豪绅隐匿土地人口,反过来这又使得朝廷收入日减,加之人口增多和北地这一二十年天时大多不好,水旱不断,若是遇上一两场大灾,朝廷赈济不力便有可能引发大乱,……”
官应震顿了顿,“宁夏叛乱,若非朝廷处置得力,只怕就要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祸了,但即便如此窟窿已经捅下,须得弥补,若非如此,朝廷有亦不会开海举债求变。”
“官师,还有么?”
官应震迟疑了一下,“太上皇和义忠亲王与皇上的关系扑朔迷离,也是一个隐忧。”
没多说,但冯紫英秒懂。
“那导致这些情形的主因是什么呢?”冯紫英再问。
这个问题就有些不好回答了。
官应震没有回避,当着自己这个弟子,他也不打算回避。
既然出山入仕,免不了就要遭遇这些,连直面都不敢,还谈什么做事?
“多方面的原因,这一二十年北地天时委实糟糕,几乎十年七旱,百姓民力消耗过甚,而外敌却不断膨胀,比如女真,而壬辰倭乱也给朝廷带来很大负担,嗯,还有一个原因,太上皇当政后期怠政,奢靡过甚,直接导致朝中官员庸碌混世,贪墨成风,……”
这位官师还真敢说,冯紫英多了几分敬佩。
“人口增长也带来一些问题,一些地方人多地少,比如福建,……,而稻麦亩产量从前明以来未有大的增长,这也迫使百姓寻找更多的谋生办法,……”
差不多了,冯紫英对官应震的观感又深了一层,能觉察到天时不利带来的长期影响,能看到人口增长带来的压力,敢直言元熙帝中后期的怠政荒政带来的危害,已经足以说明官应震具备了一个合格官员的水准。
“官师,您说的这些也是弟子所观察了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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