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您插言,蓟镇的事儿才是您该琢磨的。您不看好皇上,主要还是因为皇上在京师中没有军权,但是您不觉得未来如果义忠亲王真的要和皇上一较高下,皇上只需要让京营保持安静就行了,因为五城兵马司和巡捕营都只会听皇上的,而义忠亲王要说动京营这帮家儿老小都在京师城的将士出营造反,恐怕不容易吧?起码要比皇帝让他们呆在营中简单得多。”
冯紫英看着自己父亲,“都是自己儿子,您觉得太上皇会支持谁?儿子以为到最后恐怕他自己都无从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稍一不慎,只会让他自己陷入困境,何如不选?没有太上皇的支持,那些人还会听义忠亲王的去铤而走险?”
对自己儿子的观点不以为然,冯唐简短地回答道:“紫英,对有些人来说,恐怕上了船就没法下船了,留在营中也许就意味着毫无希望,甚至结果不会比他们出营搏一回的好多少,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一支军队踏出营门,就会有其他人效仿,到那时候局势就不可控制。另外造反这个词语,你可以说是造反,但也有人可以冠之为清君侧,甚至靖难,早就有无数先例了,李世民,朱棣,朱祁镇,而且为父记得你曾经也说过一个观点,历史是胜利者书写,……”
冯唐的话让冯紫英终于明白,这皇家夺嫡之事,为什么文官都不愿意参与了,因为实在是很难说清楚这里边的门道,反正到最后谁坐了那个位置,都得要用文官,那又何必去搅合,弄不好就是灭族之祸呢?
见儿子不语,冯唐笑了笑,“紫英,你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明年观政期满你该去那儿吧。至于蓟镇那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为父自有办法。”
“明年观政期满的去向,儿子还要和几位师尊商量,齐师是希望儿子留在朝中的,但乔师觉得朝中这两年只怕不安宁,觉得还不如下去打磨一番,官师也主张儿子下地方上去,不过他是一直主张宰相必起于州部,觉得如果没在地方上干过,便永远无法明白下边的难处和弊病。”
冯唐正色,“我支持你乔师和官师的观点,你太年轻,明后年谁知道朝中会有什么异变,去地方上也对你将来有利,按照观政进士惯例,你要连升三级,下去就能干个同知,好生学学如何做官。”
冯紫英也笑了起来,“听父亲的意思,这儿子现在这翰林院修撰都不算官了,非得要到地方上才算官?”
“朝中这些官儿,怎么说呢,务虚居多,不要以为自己能耐多大,到了地方上,你才能真正明白一任官员究竟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最终你做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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